“你——”季思毓气极,谢珹却走上前拱手行礼,“还望长老们知,弟子一直在这练习术法,因为劫云出现影响到我这才停下,这期间并未看见妖物出没。”
“是吗。”一直沉默没有出声的大长老忽然上前一步,“你真的没有看到妖物出现?”
谢珹忽然感觉头像是被佛钟撞击了一下,脑海中梵音阵阵,他的嘴不受控制地开口:“没有看到妖物,只看到了一条龙。”
“龙?”大长老皱起眉,忽然不知谁在旁边喊了一声,“劫云里有条金龙。”
众人一惊,抬起头一看,果然见一条金龙在黑色的劫云之中上下翻腾。
“谢珹!”趁着众人注意力移开,季思毓将灵力附在声音之上喊了一声,谢珹忽觉灵台一阵清明,醒过来眼底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季思毓转向大长老,眼底俱是怒火,“大长老未免太过分,珹儿如今已是内门弟子,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他使用真言诀,若是伤到神魂岂不是毁人根基?”
“他未经选拔进入内门,大长老也是为了确认他话中的真实性。”二长老瞥了谢珹一眼,“再说,他好端端的,说明神魂也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这岂是一句没受到伤害就可以带过的?”季思毓万分不客气道:“这件事我倒要请掌门来评定一番,明知道大比即将开始,却以寻妖物的名以来我洞府找茬,还使用真言诀伤我弟子的神魂,你安的什么心?”
“五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大长老面色一变。
“居心叵测。”季思毓毫不留情地吐出这几个字,“听闻大长老的孙子迟迟无法成功结丹,大长老有意为孙儿向掌门讨要灵髓,只是一直未能成行,而此次大比第一名可以向宗门提出一个要求,大长老您的孙子也报名参加了,谢珹前些日子才结丹成功,难免会引人忌惮,如今你们这般行事,我这么猜测又有何不对?”
“小丫头片子你说什么——”大长老的脸色漆黑如墨,“我的孙儿何须忌惮他一个刚从外门升上来的,更何况还是宗门罪人之子。”
“好了好了。”戒律堂堂主开口,“都是同宗,何必闹此笑话。”
他说着又看向季思毓,“护山大阵确实是因为妖气而被触动,大长老使用真言诀,也不过是因为着急而已,二位何必为了个外人争执不休。”
“谢珹可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弟子。”季思毓面色冰冷,“今日真言诀这事,我定要请掌门给个说法。”
说罢,她直接拉上谢珹朝着掌门居住的主峰而去。
飞到半路,谢珹脸色有些纠结,“师叔,我——”
“别说话,我都知道。”季思毓修行多年,不可能住处出现了一只大妖她还一无所觉,只是她见那妖眉心清明又甚少离开谢珹半步,便索性假装不知。
考虑到谢珹可能会多想,季思毓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掌门那老狐狸会给我们一个说法。”
灵髓一物需要几千年才能形成,又藏匿极深,那老狐狸因缘际会这才得了灵髓,但也不过只得了三滴,怎么可能会舍得将灵髓给予一个连金丹都成不了的废物。
二人落在主峰的山头上,走到大殿门口,季思毓行礼传音道:“弟子季思毓,有事请求掌门定夺。”
话音一落,里面便传出来一道极为威严的声音,“进。”
谢珹自小便在沧澜宗外门长大,虽然这段时日进了内门,但是主峰却是头一次来,更别提面见掌门了。
此刻跟着季思毓踏入大殿,在看见站在大殿中央的老者之时,却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这名老者,眉目之间似乎有点熟悉。
“思毓,你有何事?”
季思毓恭敬作礼,而后将前因后果说出,说完之后,谢珹察觉到掌门竟然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便是片刻的安静。
“我知道了。”沧澜掌门对着季思毓点头,而后运起一道传音之术,“尔等速速过来。”
不消片刻,几位长老都赶到了主峰,戒律堂的堂主也随之而来。
“掌门。”
几人纷纷拱手作礼,沧澜掌门看着几人,面色严肃:“想必几位应当也知道我为何叫你们过来,我只问一句,季长老指控大长老对其弟子擅用真言诀,可是实情?”
“掌门,是有这么个事,但是——”
沧澜掌门抬手打断他的话,“结果摆在眼前,你们并未寻到妖,真言诀也没有问出来,足以证明其无辜,而强行对他人使用真言诀,会造成对方神魂受损却是众所周知的。”
“思毓这弟子资质不错,是此次大比里少有的金丹期,他本该会有一争之力。大长老你的孙儿也是大比人选,在大比之前,你对他的竞争对手做出这般损害对方神魂的行为,也不怪思毓会如此怒火中烧,指责你其心可诛。”
“那么,掌门这是打定主意要帮着季思毓了?”大长老阴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