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抬起头来。”管事指着最末尾那排中间的弟子,那弟子茫然地抬起头。
“是他偷走丹药的吗?”戒律堂的弟子问。
“不是我不是我。”被指着的弟子慌了,“我今天一直在房间内背心法,都没有出去过。”
“不是。”管事也铁青着脸摇头,目光无意中看到从门口进来的人,“站住,你从哪回来?”
“我在后山修炼啊?。”谢珹一脸无辜,“杂役院人来人往,我静不下心,你们也知道我经常去后山清静之处修炼的,你们这是怎么了?”
管事不疑有他,毕竟他亲手将药交给那个杂役弟子,而这谢珹怎么说也是个外门弟子,他娘又在禁地里关着,谅他也不敢多做其他的事。
想到这里,管事的目光重新落到面前这些杂役弟子身上,他的目光极其凌厉,“被偷走的可是贺师叔要的丹药,谁要是见过那个弟子最好从实招来,别等到戒律堂的人对你们使用搜魂术。”
贺修明要的丹药?
谢珹吓了一跳,当即想到了自己袖子里的玉盒,那是敖青扔给他的,他走的时候并未带走。
“什么,偷了贺师叔的丹药?能不能让我看看那人长什么样?”谢珹故作愤怒地开口,“贺师叔是我娘的师兄,常年去禁地照看我娘,我倒要看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
“诺。”戒律堂的弟子出示画像,而后收起来,又有些同情地看了谢珹一眼。
贺师叔对关在禁地里的云师叔的心思,整个内门的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就谢珹这傻子还真以为人家是看在师兄妹的情分上对他娘好。
画像一闪而过,谢珹却是看得极其清楚,那上面的人的容貌与装扮跟敖青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敖青没有骗他,那纳灵丹确实是贺修明要的。
突然地,灵气波动,狂风骤起吹的院里的东西七零八落,风围绕着谢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将他笼罩其中。
“糟了。”戒律堂的弟子脸色一变,对着众人吼道:“快散开,他要结丹了。”
修士凝结金丹,那可是要经雷劫考验,这些杂役弟子的修为比凡人也好不到哪去,若是不赶紧退走,只怕会被雷劫劈的灰飞烟灭。
众人惊慌逃开,管事都顾不上阻拦了,他也不过才筑基中期而已。
临走之时,又不乏艳羡地看了眼漩涡中心的谢珹,年纪轻轻便面临结丹,抵过他们一辈子的努力了。
戒律堂的弟子们肃清众人,转身便看到一个女修飞了过来。
女修外表秀美,然而认出她的戒律堂的弟子们却不敢驱赶,反而上前行礼,“五长老,您怎么下来了。”
“这边动静太大了,我来看看。”五长老说着,抬手一挥,闪着莹光的结界将众人与院落隔离开来。
“这些杂役弟子修为太低了,我设个结界,免得他们被误伤。”她解释道,目光却一直盯着结界另一边的谢珹,心底不免叹息一声。
这孩子,怎么就选在这个地方结丹了,她准备的护身法宝都没有用上,若不是她听到动静赶来及时,被贺修明那厮知道了,派人从中作梗怎么办?
修士每一次渡雷劫,都是最危险的时候,一有不小心,修为跌落尚在其次,若是留下心魔那可就后患无穷了。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贺修明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而谢珹的结丹也是十分顺利,天雷象征性地劈了八道之后,便风止云散。
谢珹睁开眼,他金丹已成,但面上却有些不可思议,刚才那劫雷声势浩大,他本以为自己难捱过去,但是实际上那劫雷半点都没有伤到他。
“这劫雷怎么跟纸老虎一样,劈的次数怎么也少了一道?莫非劫雷也有假的?”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最后一道雷将谢珹劈成了一道黑炭。
“奇了怪了。”五长老秀美的脸庞闪过一抹不解,“劫云都散了,怎么还劈了一道雷?”
按理来说,度过劫雷之后,会降下甘霖润泽渡劫之地,然而谢珹这情况,她修炼这么多年却还是头一次见,不仅没有甘霖,还被雷劈了一次。
唯有隐于暗处的敖青嘀咕了一句活该,天道给脸都不要,非得嘴贱让它劈下这最后一道。
察觉到有人过来,谢珹扭头朝着门口望去,脸上有些惊喜,“季师叔,您怎么来了?”
“跟我来。”五长老一拂袖将他带到自己的洞府。
她板着脸坐在自己的主位上,“师叔跟你说过多少次,察觉要结丹之时立马传信给我。”
“情急之下,一时忘了。”谢珹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那情况多危险,要是贺修明去做手脚,你让我怎么跟云师姐交待。”
“这事…就不用告诉我娘了吧?”谢珹有些心虚地开口,“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师叔你也不想让我娘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