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要投诚,然而天子根本没有兴趣接见他们,就连世家在朝中的位置也一一被天子除名。
与之废除的还是世家历代以来的荐官之权,天子新令,不论皇孙贵族亦是平民百姓,想要步入朝堂,都必须经过科考殿试,且无世袭之权。
这样的条令世家自然是不接受的,但是没等他们有任何动作,天子突然发难,世家的大门被攻破,军队与黑鹰卫将各大世家包围的水泄不通。
不过两日,世家之人以谋逆刺杀天子的罪名全数被下入诏狱,所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宫中较以往更为安静,刘康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将殿门推开。
近日名声愈发凶残的天子正一身白色中衣坐在御案前看着信件。
刘康躬着腰身,小心翼翼地端着药上前,神色恭敬:“陛下,您的药已经熬好了。”
谢珣瞥了一眼,放下信纸,抬手接过药碗,缓缓将药碗递至嘴边。
刘康眼神一闪,双手举着托盘,慢慢垂下头嘴角微勾起。
谢珣冷笑一声,手一翻,滚烫的药撒了出去,药液恰好洒在刘康的头顶上,与此同时,玉白色的药碗也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哪来的下三滥,也敢冒充朕身边的人。”
刘康面色一变,以一种不符合他微胖身形的矫捷飞速后退。
“你怎么发现的?”
他的伪装明明是□□无缝,下的药也是无色无味的。
谢珣眸光冰冷,“你不配顶着他的脸。”
“刘康”桀笑一声,“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么我只好亲自动手了。”
他方才跟在那两个太监身后偷听了许久,自然是知道如今天子身边的黑鹰卫全部派出宫去执行任务了。
而天子本人,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半点威胁也无。
“上次对朕出手的人,尸体现在还在乱葬岗。”谢珣执起茶杯,淡淡开口。
话音还未落,“刘康”已经撕掉了脸上的□□,露出一张留着胡茬的中年男人脸,他手一反,袖子里掉出一把匕首,直接朝着谢珣的心脏处刺去。
他这一击用上了十成的功力,众所周知暴君不过是一个体弱的废人,中年男人勾起一抹兴奋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匕首插入暴君心口的那一幕。
然而不过一息之间,中年男人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他的手腕被一只苍白的手死死的握住,他震惊抬眸,对上少年暴君的双眼,不由地惊骇。
“你——”
谢珣握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而后松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中年男人的身体高高地飞了出去,最后重重地落在门口处。
匕首随之掉落在男人的身旁,男人的身体不时地抖了几下,而后再无声息。
谢珣用手帕擦了擦手,重新回到御案上查看未看完情报,约莫一刻钟之后,殿外头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陛下,药熬好了,小的扇了好一会儿,这时候温度正好。”刘康捧着药碗笑眯眯地走进殿中,“陛下快喝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门口的尸体绊了一脚,险些将手中的药洒了,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刘康这才有功夫去看绊自己的是什么东西,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陛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世家的垂死挣扎。”谢珣放下信件,淡淡地瞥了一眼白面太监。“把这药倒了,重新去熬。”
刘康一愣,而后看了看自己手中药碗,又看了看地面上的尸体,以及不远处湿了一块地面和碎碗。
“难道这药,被人动了手脚?”刘康有些不解,“可是小的熬药的时候,明明没有离开过半步啊。”
“与你无关。”谢珣眸光发冷,“世家的手还真是长,连太医院都渗透进去了。”
“太医院?”刘康神情一怔,而后恍然大悟,“难怪,今天给小的取药的那个夏太医,说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异样。”
谢珣神情一动,外头忽然又传来一道脚步声。
蒙着右眼的劲装男人大步走了进来,对门口的尸体视而不见,他走到正中单膝跪下。
“陛下,我们在搜查世家之时,无意中抓住了一个胡言乱语的小子。”
谢珣挑眉,普通的谣言可不会让他的黑鹰卫注意上,民间那么多私下唤原主暴君的,也没见原主派人一个个抓起来。
“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