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拉拉杂杂忙了大半天,但最终宁婉只能和傅峥无功而返,宁婉抬起手腕一看,这个点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
虽然感觉没法和陈烁交代,但还是应该向陈烁同步下最近案子的进展,外加宁婉也有几天没去看他了,于是准备今天去医院探望陈烁。
往日里自己每次去探视,傅峥总很积极地一同前去,宁婉丝毫不怀疑,今天只要自己提及看望陈烁,傅峥是绝对又要一起去的。
只是宁婉今天不想和傅峥一起去,一旦从工作模式切换到私人模式,宁婉光是看着傅峥心里就不是滋味,想想不仅有些心疼自己,更心疼樱桃。
不过幸好宁婉买的是打折的山东樱桃,没买进口车厘子,一念之差,至少不用流血还流泪没爱还没钱,要知道进口车厘子的价格可是山东樱桃的好几倍!
只是便宜果然没好货,这打折款的山东樱桃根本就不甜,入嘴就是一股都能酸掉牙的酸味,宁婉昨晚吃了些,直到今天都还能记清那酸涩的感受,而因为傅峥的婉拒,宁婉现在心里更像是被塞了一整盆发酵的酸樱桃。
不仅胸闷,还难受。
从傅峥刚来社区眼高于顶开始,到如今温柔绅士,接地气还有人文气息,自己合着像是给别人□□了个男朋友。
宁婉越想越委屈,只觉得自己这波亏大了,傅峥这猪刚能出栏呢,结果自己没吃上一口猪肉,就要拱手送人了!
因为这,虽然喜欢吃猪肉,但连带着看着猪也不顺眼起来。
而哪壶不开提哪壶,猪本人还不谙世事地询问起宁婉来:“今晚你打算干什么?有安排吗?”
都把我给拒绝了,你管我晚上干什么呢!
宁婉心里气呼呼的,但想了想,还是不能因此迁怒傅峥,只打哈哈道:“回家睡觉。”
“你工作强度最近是有些大,要注意休息。”
……
宁婉又心不在焉地和傅峥随便客套了几句,然后才和对方告辞。她自然是不准备回家睡觉的,等傅峥走了,宁婉转身就朝医院走。
她决定好了,先看望下陈烁,再回家复习复习,准备应考大par的笔试。
另一边,傅峥的母亲住在和陈烁同一个医院里,v病房,今晚出院,因此他特意确认了宁婉的行程,生怕她也会去医院探望陈烁,在没想好完全的坦白计划前,傅峥并不想贸然被宁婉撞破身份,更不想宁婉单独和陈烁相处。
只是今天宁婉对他的态度非常奇怪,傅峥感觉她在看自己。
但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看,准确地来说,宁婉是在瞪自己,傅峥好几次转过头,宁婉还来不及移开视线,眼神里甚至隐隐还带了点杀意,搞得傅峥后背发凉。
他觉得宁婉是不是对自己有点意见?
但傅峥好好想了下,自己最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安分守己,人设也还好好地安着,想来或许是自己太在意宁婉,因此疑神疑鬼想多了……
只是十分钟后,傅峥就意识到,自己没有想多――
他去给自己母亲取药时,在医院大厅里见到了号称回家睡觉的宁婉,她提着果篮,正心无旁骛地朝骨科的住院部走去……
她竟然背着自己去私会陈烁了!
光是这个认知,傅峥这一瞬间心就彻底沉了下去。
等抑制着内心的情绪把母亲送回家安置好,傅峥的自制力已经到了临界点。
或许永远没有最好的时机,只有最快的时机。
傅峥觉得自己不能等下去了,再等下去宁婉就要没了,他必须把坦白和表白都提上日程了,等办完这个案子,把陈烁送佛送到西,就可以计划一场表白了。
第二天,两个人自然重新回到了社区办公室,再次颇有些不自然和拘谨地见了面。
宁婉心里一台大戏,傅峥也不逞多让,只是两个人心怀鬼胎,偏偏表面文章都做了个足,愣是都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不过宁婉的一台大戏里,此刻傅峥的占比并不大,她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焦虑着,再过一天就是那位新任大par选团队成员的笔试考试了,宁婉虽然嘴上对邵丽丽说得特别自信,但心里到底有些紧张。
手头高空坠狗案又进入了瓶颈,虽然陈烁很通情达理,但宁婉还是很自责,平日里为社区的居民维权都做的不错,结果关键时刻却连自己的学弟都帮助不了,只觉得有些无力和惭愧。
这类案件,照理说宁婉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律师并不是万能的,到这一步也是无可奈何。如今的情况也很明朗,因为狗并非是出事楼栋住户所有,因此找住户连带索赔显然是不合适的,而狗最终是在吴列的抢夺下从陶杏手里走失最终坠楼的,在无法举证狗的坠楼有另外第三人故意介入之前,理论上狗砸伤陈烁造成的损失,应当由吴列和陶杏一同承担,而至于承担的比例,如果协商不成,那就要起诉后由法官定夺了,而往后要是明确找出了第三人扔狗的证据,陶杏和吴列可以向对方追偿。
只是……
只是这种方案必然遭到吴列和陶杏双方的拒绝,想走协商和解的路线恐怕是很难。
陶杏显然无法接受自己需要赔偿:“要不是吴列来抢多多,多多能受惊跑走吗?让我赔就不合法吧!而且多多不傻,肯定不会自己跳楼,不是吴列也肯定有别人对多多下黑手!”
吴列也一脸抗拒:“两位律师,你们看看我自己都是受害者,门口还放着花圈呢,这破狗害得我连用了十多年的手机号都换了,家里座机也只能拔掉电话线,否则大半夜全是骚扰电话,都快神经衰弱了,我自己还想维权呢!让我为这破狗赔钱,没门!我还要找陶杏那女的赔钱呢,她不上网发什么视频,我能现在这样?她这不合法吧?”
……
宁婉和傅峥上门沟通,不仅两边态度坚决,甚至还差点为这事又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