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梦吗?萧奕的脑子还糊里糊涂的,心想这个梦真不错,只是,为什么臭丫头在梦里还板着张脸呢。
想到什么,他就直接说出口了,嘟囔着说道:“……臭丫头,你板着脸的样子,也很好看……”
南宫玥的耳尖不由红了,恼羞成怒地把手中的银针狠狠地扎了下去。
“啊——”
这一下,萧奕彻底清醒了,他呆呆地眨眨眼睛,说道:“臭丫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玥没理他,直到行针完毕,这才瞥了他一眼说道:“还不是因为某人身手太差,受了重伤,高伤不褪。害得我只能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
“世子爷,您终于醒了。”竹子哭丧着脸地扑了过来,“这一天一夜的可担心死我了,还好,县主医术高超,又守你一夜……”
竹子还说了什么,萧奕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萧奕的脑里只回荡着一句话:县主守了你一夜……
萧奕的心情大好,觉得自己这一次真没白白挨这一爪子。这心里一高兴,人就马上精神了几分。不过他还是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南宫玥道:“臭丫头,我这身上可真疼啊,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快点好起来吗?”
南宫玥气鼓鼓地瞪着他,没好气地说道:“知道会疼,你还逞能?”
萧奕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没办法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总得要兵行险着,博一下。”在黑熊出现的那一刻,萧奕便明白了南宫玥的用意,他自己可以不在乎荣辱得失,但南宫玥好不容易才为他寻来这个良机,他绝对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仅仅只是救驾还不够,得让皇帝亲眼看到自己付出了什么,他才会记得。
所以,萧奕才会决定以身涉险。
南宫玥并不知道萧奕真正的想法,只是不由的想起了他目的处境,近的,皇帝提防他;远的,南疆的镇南王不在意他。如果他再不为自己争取一些筹码,他只会随着皇帝和镇南王之间的矛盾加深而变得越来越无处落足……
所以,前世他最终才会逃离王都,并和镇南王断绝一切往来,直到杀入镇南王府……
想到这里,南宫玥的心情有些灰暗,她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只能话锋一转问道:“你有没有好奇我是怎么知道那里有熊?”从他醒来到现在,都没有问过一句。
萧奕无所谓的耸耸肩旁,这个动作扯到了伤口,他顿时痛的有些呲牙咧嘴。
南宫玥忙按住他,说道:“让你别乱动!过一会儿,我再替你行针止痛。”
“没事!”萧奕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脸上又是一惯的笑容,说道,“你能随手取几种花粉引来蜜蜂,一个方子便能引来老鼠和猫,现在就算能引来熊,也没有什么稀罕的。”萧奕回答得一本正经,好像他说的就是事实。
南宫玥微微一怔,萧奕的眼中看不出半点对她的怀疑,有的只是理所当然。
无论这个借口是不是靠谱,在萧奕的心里,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南宫玥笑了,两世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无条件的相信自己,这种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
南宫玥取下了他身上的银针,又再度行针替他止痛。做完这一切后,药也熬好了,南宫玥不顾他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的目光,吩咐竹子喂给他喝。
萧奕不甘不愿地喝完了药,南宫玥替他诊了次脉,并说道:“没事了……只是接下来需要好好休息一阵子。”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守在帐外的小宫女掀开帐门,吴院判带着一众太医到了。
见萧奕已经醒了过来,太医们全都松了口气,看向南宫玥的目光中,又添上了一份敬意。
达者为师!年龄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
萧奕在休养了三日后,伤情终于稳定了下来,于是,早已无心继续春猎皇帝便下令起驾回宫。
一路颠簸劳顿,与来时一样,用了两日才回到王都。
为了迎接皇帝的銮驾,所有留守王都的三品及以上文武大臣皆是出城接驾,场面颇为隆重。
众大臣随着皇帝銮驾至宫门,而南宫玥则坐着自己的朱轮马车回到了南宫府。
去荣安堂向苏氏请安后,南宫玥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林氏的浅云院。得知她要回来的消息,林氏和南宫昕早早就在院中候着了。
“玥姐儿!”
“妹妹!”
林氏一见南宫玥,便是上下一番打量,明明才分别几日,对于一个牵挂女儿的母亲来说,就好像过了几年一样。直到确认南宫玥好端端的,完好无损,她才松了口气,少见地斥道:“你这孩子,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骑马,不要去危险的地方,怎么就不听呢?”这皇帝险些被黑熊所伤之事短短时日就已传遍了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