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桑酒的名字,温季瓷的视线立即瞥了过来,他眯了眯眼,身上的气息在这一刹那变得危险起来。
蒋少游愣了愣:“你不知道吗?今晚宗遇要在生日会上和桑酒表白,我看这事应该能成。”
话的尾音未散,温季瓷就站起了身,沉着脸往外走去。蒋少游看到温季瓷这副样子,连拦都不敢拦。
黑夜中帕加尼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像车的主人一样,冷酷疏离。
一路上,温季瓷心一寸寸地往下沉。
即便温季瓷能看出桑酒对宗遇没有想法,即便宗遇对温季瓷来说,根本不足以构成对手。
但是万千的可能性在他脑海中转了又转,皆化为苍白的无力。
他和桑酒之间隔出的阻碍比旁人要多得多。
温季瓷始终明白,桑酒的第一选择绝对不会是他。
温季瓷素日的冷静顷刻崩塌,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带桑酒回来,不能让她过去!
帕加尼驶进黑夜里,温季瓷薄唇抿成直线,眸色阴沉冰冷,他没想到宗遇竟敢和桑酒告白,宗遇竟敢肖想他的桑酒!
他不提对桑酒的感情,是对她的克制。
他费尽心思扮演好一个哥哥的角色,是对她的保护。
但这不代表他容许别人越过他的界限。
温季瓷一想到他有可能会失去桑酒,心里就钻心的痛,仿佛有火在燃烧他的每一根神经。
什么叫做覆灭一切的恐惧,他此生第一次尝到。
温季瓷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他的指尖微微颤抖,拨通了桑酒的号码。
过了一会,机械女声响起。
“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温季瓷缓慢地长出了一口气,他又拨打了一遍。
仍是无法接通。
他按捺住所有情绪,逼自己平视前方,竭力逼自己冷静思考。
现在时间不早了,桑酒很可能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
下一秒,温季瓷蓦地一拐方向盘,帕加尼生生偏转了一个方向,疾速往另一个路口驶去。
温季瓷低低地唤着那个融入他骨血的名字。
“桑酒……”
他的桑酒。
他绝不会放手。
不知何时,天落了雨。一盏盏路灯不断后退,风声雨声全被隔绝在窗外。
这时,有一个念头在温季瓷脑海轰然浮现,一个藏匿心底,却久久不敢触碰的念头。
在今夜,从未如此清晰地存在着。
前方黑暗沉沉,像是驶进了地狱,明知会万劫不复,他也会一意孤行。
夜雨冷月映衬着温季瓷眉眼,他忽的一笑。
让理智和隐忍都见鬼去吧,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