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桑酒足够了解温季瓷,才知道要让温季瓷这么笑是如此难得。
温季瓷一定对眼前这个相亲对象极为满意。这么一说,那个女人还勉强算是温季瓷的青梅竹马。
再往之后设想,李家的二千金会成为温季瓷的妻子。
她会有一个嫂子。
她将会叫一个人嫂子。
那人能轻而易举地分享温季瓷接下来的人生,参与他之后的每一分一秒。
她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叫他温季瓷。
只能乖乖地,划出一条清晰的界限。
他是哥哥,也只会是她的哥哥。
桑酒忽然意识到,此时此刻她对温季瓷的占有欲变成了一种病态的执着。
难道她不知道温季瓷迟早有一天会结婚,他迟早会逐渐疏远她,让另一个女人占据他的生活。
这分明是最稀疏平常的事情,为什么到了现在,就变得这么难以接受呢?
温季瓷本来就是她的哥哥啊。
她对温季瓷的占有欲是不正常的,是不被允许的。
桑酒瞬间慌了,她对这一刻的自己感到恐慌,感到厌恶,感到害怕。
现在思绪乱得像蛛丝一般缠在了一起,她理不清,想不通,她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
桑酒一秒都没法在这里久留,她甚至没把视线再往温季瓷那里停留半秒,就立即起了身。
她的动静有些大,身旁的人看了过来。
桑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几乎是落荒而逃。
温季瓷一直将余光放在桑酒这边,他注意到桑酒的离开,立即看向李姒。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急事要先离开,下次有机会再见。”
李姒表示理解,坦坦荡荡地说道。
“以后还是能做朋友吧。”
温季瓷点了点头:“当然。”
当温季瓷付完钱出来的时候,连桑酒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他眉头一紧,站在街口给桑酒打了电话,电话竟显示占线。
桑酒在和谁通话?
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桑酒担心温季瓷会看到她,她特地拐进了小巷,穿到了另一条街道。
天色将晚,冬夜来得又急又暗。上一秒天光还亮着,下一秒遍大半的天已然黑透。
这条街上的行人稀疏,寥寥无几,桑酒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走着。
一些片段在她脑海中闪现。
刚才温季瓷唇边那抹散漫的笑。
缆车上温季瓷在她耳边温柔地说出“别怕。”
……
甚至她回想起她第一次进温家时,温季瓷那漫不经心高高在上的一句话。
一点一滴,尽和温季瓷有关。
桑酒的心蓦地乱了,有一个念头似乎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