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温季瓷和桑酒的碗里堆满了各自不喜欢的东西。
不知情的人可能会觉得奇怪,两人争锋相对的人,竟然完美地避开所有对方爱吃的东西,对彼此厌恶蔬菜的名单了如指掌。
温行知和桑玫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
这哪里是两兄妹,分明是一对冤家。
温行知看温季瓷和没事人一样,故意把桑酒逗得跳脚,太阳穴就一阵发疼。
这次回国,温行知已经处理好了海外公司那边的事情,而且过段时间桑玫会有一场画展会在帝都举行。
桑玫在没嫁给温行知之前,就是知名画家了,后来,随着她的名气的增加,她的一幅画可以拍卖到几百万。
就算桑玫在举办画展上已经很有经验了,温行知每次还是会提前检查好各方面的细节。
他和桑玫本就不住在这栋别墅,原本想着来这里全家团圆吃顿饭,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相看两相厌。
桑酒也就算了,她今年也就二十一岁,温季瓷比桑酒大了六岁,还跟妹妹斤斤计较,这像话吗?
温行知原本还想着给桑酒安排个新房子住,现在想想,让她和温季瓷住在一起也不错。
前几年,他们几乎没有独处的时间,又怎么能增进感情呢。
“小酒就别搬出去住了,就和哥哥住在一起,以后也好有个照料。”
“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什么时候阿瓷有空,带妹妹去寺庙里拜个佛,求个签,刚好散散心。”
桑酒刚想拒绝,没想到旁边蓦地传来声音,是温季瓷特有的嗓音,微低的声调中带着些磁。
“好。”
桑酒还以为温季瓷和她在面对这个不可能的提议时,想法是一致的。
桑酒怎么也想不通温季瓷会应下来。她太过惊讶了,以至于让她错过了驳回这个建议的时间。
当桑酒回过神的时候,温行知笑着对温季瓷点了点,看上去对他此时的表现非常满意。
“那好,就这么定了。”
等到温行知他们离开,家里只剩下桑酒和温季瓷,桑酒的一颗心还是高高地提着。
晚上睡觉的时候,桑酒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
天蒙蒙亮时,桑酒才刚睡着。
七点整。
桑酒的房门被人敲响,她没去理,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徐徐走进,房间里只是多了一个人,却瞬间多了几分压迫。
连睡梦中的桑酒都感觉到了,眉头微微蹙起。
温季瓷立在床边,侧影浅浅落下,天光还未大亮,隔着窗帘,房间里只有影影绰绰的光线。
桑酒闭着眼,卷翘的睫毛此时往下弯着,再往下,是似珍珠白皙的颈部。
她抱着被子,黑发铺满了一整个枕头,一缕缕长发仿佛盘根错节的藤蔓。
沉默片刻后,温季瓷的声音落下,不轻不重。
“起床。”
也不知是桑酒对温季瓷的嗓音太过敏感,几乎刚听到这两个字,她就本能地睁开了眼。
神志都还没清楚,她就怔怔地看向床边的温季瓷。
恍惚间,桑酒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当她真正看清楚温季瓷的模样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桑酒的睡意一秒退散。
温季瓷看桑酒清醒了,也不多说什么:“给你半小时,我会在门口等你,我们去寺庙。”
桑酒看着温季瓷走出房间的背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对着枕头锤了好几下,就当做是报复温季瓷了。
不是说温季瓷常年忙于工作,连休息的时间都很少吗?怎么昨天刚提议,今天他就有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