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失去血亲,又被众人排斥的他,自然无人教导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正道,什么又是迷途,遵从本能的欲念,他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尤许被他逼得简直头皮炸裂,想从他的右边逃掉,被他提前压身制住,彻彻底底地被压在供桌上。
“咣当——”供桌上的水果糕点等供品全然落地,响声杂乱,又很快归于平静。
“为何要逃呢?”他眼里满是偏执欲念,“你不是为我来的吗?”
闻术他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尤许是为他来的。
他被众人抛弃,被世间排斥,唯有她是要他的,两次三番地都是她,不管是猫还是人,她都是为了他,只为他而来。
这个认知让他全身血管都兴奋得发胀,让他忍不住颤栗,像狂风掀起三丈高的海浪淹没了他的理智,他甚至想让她——
割烂他的血肉,触摸他的心脏,最好再喝掉他的血。
让他们变成一堆白骨和一滩骨血,再也分不出个你我,分不开彼此。
尤许不知闻术在想些什么,因为身子贴近,她能感觉得到他紧绷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好似在克制压抑着什么,再加上他诡谲可怕的神情,她真心有点儿慌了。
“闻——”
第二个字还未说出口,微凉的薄唇便覆盖上来。
极具侵略性的,他直接撬开她的唇齿,扫荡她口内空气,与她的软舌触碰,唇舌厮磨,气息相缠,叫脸红耳热的水声在静谧的佛堂里轻响。
他的左手摩挲过她细嫩的颈脖和白嫩的耳垂,最后停留在她的眉眼和脸颊上,那串骨灰佛珠也轻轻刮过这些地方。
感觉到他呼吸的灼热,尤许睁眼看他,看到近在咫尺的墨色眼眸里翻涌的情绪,似汹涌海面上的狂风暴雨。
要疯了。
让尤许抓狂的便是她感觉到了闻术此刻的反应。
然而最致命的地方是她抬眼便看到头顶上的佛像,金色佛像垂着眼目,像是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如此神圣的地方,不容得半分污点,而闻术又是半个出家人。
罪过罪过。
可她越是挣扎,闻术越是疯狂。
“唔——”
她感觉脑袋因缺氧而有些迟钝,舌根发麻,甚至分不出谁的嘴巴被咬破了皮,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口腔内。
“呜唔——”
尤许的神经被拉得过度紧绷,之前紧张闻术发现她的身份,而后又被他魔怔癫狂的样子吓到,眼下又挣扎不开,她被生生地逼出了眼泪。
闻术反而笑了,泛红的眼尾上挑,用拇指擦拭她的眼角,并未松开她。
他便是要让她记住他,深入脑海,刻入骨髓,再也离不了他。
她的什么都是他的,吻也是,泪也是。
与他几近疯魔的眼眸不同,他的手反而温柔缱绻,带着慰哄地轻抚她的发顶直至发梢,耐心又细致。
“不用怕交给我,”他低哑着嗓音,“嗯?”
烛光给他的脸侧落上一层朦胧又暖黄的光晕,他淡色的薄唇此刻水润殷红,轻轻勾着,妖异而绮丽。
他身上的檀香与青竹的气息萦绕鼻间,尤许迟钝地反应了下,刚想张口说什么。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叩叩,”外面的和尚说道,“里面有人吗,为何落了锁,我被大师唤来打扫佛堂,还望在此休息的施主开开门,多有打扰,请见谅。”
“快!快起来!”被美色诱惑的尤许一个惊醒,吓得心头狂跳。
闻术起身,不紧不慢地帮她理了理头发和衣裙,从旁侧的柜子上拿了一卷经文,才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