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
蓝色火苗卷上香烟,映的温景安那张俊脸更加冷艳。楚瑶拿起桌子上的凉咖啡一饮而尽,道,“你的意思,你要力捧我?”
“如果你同意,我会给你安排个人工作室,挂在景文旗下。你的所有作品版权开发,都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你有选角权和剧本审核权,工作室有参股。”温景安冰冷的脸透着一股子寒气,嗓音缓慢,“楚瑶,钱是小事,我不认为你会缺几千万或者上亿。从朋友的角度出发,劝你一句。无论什么时候,把权利掌握在手里。利用资源,上一个更高的台阶。”
楚瑶脸上的情绪散尽,温景安这话非常犀利。
“掌握权力,就不怕失去任何东西。”温景安把冷血无情一心向权,表现的明明白白,“拥有资本,却不利用。只是变现,太低级了。”
你说谁低级?
“一个小的文化公司你就满足了吗?东躲西藏,怕被人伤害。那你离婚折腾什么?做我的太太多好。你不用颠沛流离,我每个月给你钱,你就做一只安逸的笼中鸟,你可以咸鱼到老。”
楚瑶转身打开冰箱,抽出一瓶水想泼温景安一脸,但这家的水竟然是铁皮盖瓶装,这玩意楚瑶是真的打不开。楚瑶默默把水又放了回去,在温景安面前拧不开太丢脸。
温景安按灭烟起身走过来,越过楚瑶,清亮的薄荷气息笼罩过来。楚瑶立刻离开距离,温景安弯腰取出两瓶水,打开一瓶放到楚瑶面前。
“泼吧。”
“谁说我要泼你?我不能喝水吗?”
楚瑶窝在沙发里,抬起眼皮,“把你的话说完。”
温景安这个角度,一片春色,温景安本来应该要走的,但有点挪不动腿。他喝完一瓶冰凉的水,还是压不下那燥热,于是他在原地走了两步。
“掌控了一切,才有权利决定要不要。”温景安单手插兜,一插兜立刻就感受到勒,他转身大步走向房间的落地窗,背对楚瑶。嶙峋脊骨被衬衣勾勒出形状,滚烫的岩浆在薄薄的冷皮下面翻滚,温景安抽出手,整了下裤子。
理智又克制。
“周辰的高度也就那样,跟他合作没有任何附加值。”温景安靠着可怕的自制力,生生把所有欲|望都压下去。转头看楚瑶,他停顿许久,忽然唇角上扬露出嘲讽,“来人间走一趟,不把权利玩遍,来干什么?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里?”
渣男团能玩到一起,也是有特性。
周辰沉溺美色,极其风流。温景安极度爱权,沉溺创造权利。极端到了一定程度,反而纯粹了。
“你在教我野心勃勃?”楚瑶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女人早晚会结婚,依靠丈夫。每个人都说她怎么不是男孩,楚瑶也一直在走一个平庸女孩的道路,“温景安,这话从你这么一个大男子主义直男癌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讽刺呢?”
温家也是思想陈旧,楚瑶跟温景安结婚三年,他们恨不得拿女德要求她。
“人都有两面性,这是人性本质。”温景安面不改色,非常不要脸了,冷沉嗓音平淡无波。迈开长腿凛步过来,在对面坐下,“你要听真话吗?楚瑶,你是什么样,你遇到的就是什么样的人。”
楚瑶这回真的把水泼到温景安脸上了。
温景安闭了下眼,冰冷的脸彻底沉了下去。水珠顺着他冰冷的肌肤往下滚,空气寂静,楚瑶抬起下巴,深吸气,压下所有的情绪。
不得不说,实话真的很刺耳。
楚瑶把洁面巾的盒子放到温景安面前,滔天怒火一瞬间熄灭。她错了,她错的离谱,人生观与价值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这是第一次,她跟人讨论这么深刻的话题。把所有丑陋的东西剖开,丑陋的不堪的,全都这么直白的摆放在桌子上。
无可遁形,可悲又可怜。
温景安陡然睁开眼,他抹掉脸上的水。睫毛还湿着,水洗般沉黑的眼凌厉,“楚瑶,你是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