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知道,自然是要告知自己老板的。
眼前这副安静模样,又跟想象中不愿意嫁过来的反叛模样截然相反。
如果小道消息是真的,那这位棠眠小姐该反感自家老板才对。
自家老板又听说了这位小姐不愿意嫁给自己,那应该也对棠眠小姐有所厌恶。
林夏不由得头疼,这两位的婚姻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
已近凌晨,周家长辈都已经休息,过来开门的是周家佣人。
林夏将棠眠带到周珩的卧室,便走了。
周家佣人进了浴室,将洗澡水放好,才走了出去。
房间内除了棠眠,再没有其他外人。
一天强撑着精神完成婚礼的棠眠这才放松身心,靠着卧室门,吐了一口气。
嫁给周珩这件事,她给自己做了半个月的思想准备。
不过是嫁人而已。
周珩那么爱玩,两人又没见过几次面,他铁定不会死磕在她身上。
那她也只不过是被周珩放在家里的一个摆设而已。
再说她明天要去大学报道,如果可以跟周珩提要求,让周珩给她点自由,那她就可以住在学校里。
这样一来,嫁人跟没嫁人,对她来说,是一样的。
独自想了许久,房间外有佣人的走路声,惊醒了她。
棠眠进了周珩的衣帽间,她的行李箱被林夏放在那里。
周珩的衣帽间很大,左手边悬挂着周珩的衣物,男人衣物很多,布料昂贵地西装外套不下五十件,各色衬衫也被归置地十分整齐,右手边衣柜位置则空着。
中间放置着透明抽屉,里面摆着琳琅满目地各种手表机械表。
光是腕表数额,价值不下数千万。
棠盛年也是爱表的人,家里买来收藏的表跟周珩的一比较,不过小巫见大巫。
棠眠目光从那些表上一掠而过,在空着右边衣柜下找到自己的行李箱,取了件睡衣走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棠眠在浴室吹干头发,没关卧室的灯,走去周珩的床上,掀开薄被,躺了进去。
被子上男人的气息很重,是那种冷淡的木质香。
棠眠不是很适应被男人气息完全包裹住的感觉,脑袋陷在柔软枕头里一会,又坐起身,掀开被子,目光再次瞥向衣帽间。
想换床新被子。
赤着脚下床,踩在地毯上,棠眠弯腰,膝盖抵着床边沿,折好被子拿去衣帽间换新的时,身后房门被打开。
有凉风灌进来,棠眠抱着那床被子直起身,回头去看。
周珩斜斜倚在门边,一双雄鹰般锐利的黑眸半眯起,瞧着她怀里的被子,开了口,声音偏低,“新婚第一天要分房睡?”
他进了卧室,顺手将门带上。
棠眠跟他实在不熟,连见面也只有上次在棠氏酒店那一次,棠眠一开始没答话,见他走近床边,那种压迫感临近,她才挪动脚步,抱着被子,下意识地往衣帽间走了两步,离开床边,略低了下头,白皙精致的鹅蛋脸隐藏在阴影中,她解释了句,
“只是想换床被子。”
周珩掀眸,“哦”了声,身后从床头柜处取了根烟和打火机,在棠眠眼前晃了晃,“介意?”
棠眠顿一会,摇了下头。
周珩便点燃了,烟雾绕着他手指,徐徐上升。
棠眠站在原地也无话,默了一会,转过身走去衣帽间,将怀里的被子丢在一边柜台上,踩着椅子从柜子里面取了床新的。
拆开外包装,棠眠抱着那床新的被子出了衣帽间。
周珩去了窗边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