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起身回礼,请他们坐下,问道:“林兄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枫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了飞云三人。
原来林枫是奉师命来汝州汝河边的张家庄,找一个张安的渔民。多年前,张安救过林枫师父的性命,林枫这次来,是表示感谢的。
不料等林枫来到张家的时候,却见张安躺在床上,身受重伤。林枫一问那些照顾张安的邻居,才知道张安唯一的女儿张兰,刚刚被八方钱庄的奴才抢走了。
林枫大惊失色,问清了钱庄奴才去的方向。他急忙上马,追赶了过去。不一会,林枫就看到前面有一群人簇拥着一辆马车,在缓缓前行。马车上竖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八方钱庄”四个大字!
林枫不想给张家村找麻烦,就决定用打劫的方式把张姑娘救出来。于是,他催马超过了这些人。然后他拔转马头,跃身下马,站在大路中间。
那些钱庄的奴才见有人拦路,自然冲上来就打。这些人真是林枫对手,很快被打得落花流水。林枫把那些奴才打跑后,就带着张兰返回了家中。
林枫这才知道,原来张安父亲身体不好,张安为了医治父亲,积蓄全部花完。为了能养活自己和女儿,以及治好父亲伤病,他只得去找八方钱庄借了十两银子。不久,他的父亲伤重不治故去。张安花了不少钱,安葬好父亲。
数日前,张安和兰儿去城里卖鱼,不想遇到了八方钱庄的少掌柜杜存。杜存被兰儿的美貌吸引,次日就派人向张安提亲,要纳兰儿为妾。
张安怎会同意让女儿去给别人当小妾,自然不肯答应。杜存就要张安归还借的银两,但数额已经变成了五百两。今日一早,钱庄总管杜新带着人来要钱,张家没那么多钱。杜新便要强行带走兰儿,张安上前阻拦,被他一脚踢晕。不久后,林枫就赶到张家。
林枫听说钱庄势力很大,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决定第二天就带着张安父女离开渔村,免得遭了钱庄的毒手。
次日一早,林枫让张家父女坐进车厢。他自己赶着马车匆匆离开渔村,离开了渔村。渔村在城北,朝南很快就能到北门。林枫担心和钱庄的人遭遇,便绕道去了东门。
马车在晨曦中缓行,林枫不敢让马车走得太快,以免张安加重伤势。走了约一个多时辰,车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林枫回头一看,后面不远处,尘土飞扬,一群人正策马而来。
林枫大惊失色,知道是钱庄的人追来。林枫就让兰儿赶马车先走,他留下来阻拦追兵。林枫打退钱庄的追兵后,朝前一看,见兰儿已消失在前面的山坡上。林枫担心有失,急忙催马追赶。
林枫很快过了坡顶,疾驰而下。刚到坡下,却见兰儿满身泥土,头发散乱,正扶着张安坐在路边,放声哭喊着。
马车倒在不远前的路口,周围站着一群人,停着几辆马车。林枫心知有异,急忙纵身一跃,落到兰儿身边。但见张安额头鲜血直流,已是气若游丝。
林枫大惊,要扶张安起身。张安却一边费力的摇了摇头,一边缓缓伸手拉住了林枫。林枫急道:“伯父,先让我替你疗伤再说。”张安还是摇了摇头,挣扎着说道:“我……我不行了,你……你先坐下,我有话说……”
林枫无奈,只好蹲下。张安看了看哭成泪人的女儿,伸出另一只手,说道:“女儿,别哭,你把手伸出来。”兰儿哽咽着把手递给张安。
张安一边拉着兰儿的手,一边拉着林枫的手,放在了一起,喘着气道:“林枫,我把兰儿许配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你答应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我就可以安心去了!”
林枫大惊失色,急忙说道:“伯父,你会没事的!兰儿还小,不能没有你。”张安摇摇头,凝视着林枫,说道:“你……你不会让我死不瞑目吧?”
林枫一搭张安脉搏,知道他确实已油尽灯枯,看着张安焦急又期盼的眼神,不忍心让他带着遗憾离去,便说道:“伯父,我答应你,一定会照顾好兰儿一生一世,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张安露出了一丝喜色,对张兰说道:“兰儿,你要听林枫的话,要好好关心他。他就是你以后唯一的亲人了……”话没说完,手一松,身体向后倒去,眼睛缓缓地闭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兰儿发出一句撕心裂肺的叫声“爹……”,一口气没有接上来晕厥在张安身上。林枫大惊失色,急忙把兰儿扶起,同时一手贴住她的背心,缓缓把内力输了过去。
过了好一阵,兰儿才苏醒过来。兰儿一睁眼,看着躺在面前的张安,放声痛哭。她一边叫喊着,一边拼命摇着张安的身体。林枫强忍悲痛,柔声安慰兰儿道:“兰儿,伯父已经去了。他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兰儿没理会林枫,只是痛哭不已。
林枫知道这她连番受惊,本就惊魂未定。此刻唯一的亲人在眼前离去,自是伤心欲绝。林枫只好守在她的身边,不时地安慰她。过了许久,兰儿哭声稍弱,林枫说道:“兰儿,伯父离去,我知道你伤心。但你也要保重身体,否则他走得也不安心。”
兰儿又抽泣了好一会,突然转过头来,朝一个人大叫道:“大哥,就是这个人害死了我爹,你快杀了他,替我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