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边之后,教授知道他的情况,除了可以申请的各项补贴之外,也经常让他代课之类的,来赚取生活费和其余的部分学费。
收拾好一切后,阮宇将书桌上的一排文献书籍打包进箱子里,准备先行将这些邮寄回国。
一不小心,一本厚实的书从书桌上掉了下去。
阮宇很自然地蹲下,捡起书。
翻到正面的时候,他的手顿住了。
阮宇一眨不眨地盯着书封面上那巨大的《飘》字,久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脑中渐渐浮现起一双锐利而深沉的眼眸里,还有对方递这本书过来时,泛着白的指关节。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了,他都已经想不怎么起来那个人的面容和声音,但是最后分开的那一幕,却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
像是一场无止尽的噩梦,怎么样都无法彻底解脱。
阮宇最终没有把这本书打包进箱子里邮寄回去,而是放进了行李箱中,一如他从国内出发的时候,明明东西早已超过负荷,还是把这本好几斤中的精装书放到了行李箱中。
原因很简单——
只是为了一再提醒他自己,破碎的东西就算修复了,也与之前不同了。
所以,别再去想什么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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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后,是骆寒亲自开车过来接的阮宇。
两人多年未见,倒也没有什么陌生感。
阮宇坐在后排。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骆寒的脸。
他嘴里不住地皮,心中却不住啧啧感叹,这个旧友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场比之过去,更吸引人,也更……令人望而生畏。
吸引和望而生畏虽是相反的两个词,但在面对着骆寒的时候,很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
阮宇忍不住想,骆寒这种人,不知道能被谁降服,总觉得,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的样子。
前面是红灯,骆寒慢慢把车停了下来。
“听说了吗,单家那位逃婚了。”他说完,状似无意地看了阮宇一眼。
本来兴致勃勃的某人立刻压下眉头。
他僵着脖子:“我没兴趣知道。”
不管那个人娶谁,和谁在一起,反正都与他没有关系了。
骆寒并非八卦的人,他曲拳在鼻尖下轻抬了下,继续往前开着车。
后视镜里,某个从上了车起,眼神鸡贼的人像是陷入了什么烦躁低落的情绪里,后半段车程,再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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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城不算很大,但是只要小心一些,刻意避开某些地方,那么不想见的人,就不会见到。
一眨眼,阮宇回来这里,已经半年多了。
他不是个禁欲的人,回来之后就立刻去了各种酒吧想要找个不错的炮友解决一下生理需要。
只是每次快要成事的时候,总会遇到各种意外,久而久之,阮宇渐渐对这事失去了兴趣。
虽然他是个0,很享受与人在床上做些什么的乐趣,但是男人嘛,解决那啥的方法很多。
也不是非要有个人一起。
宁城大学再一次校庆的时候,校方发来了邀请。
即便万般不愿,阮宇最终还是和骆寒一起去了宁城大学,给学校周年庆的晚会做演讲。
对于做报告这种事,他顺手的很,在国外的时候,因为极为漂亮的台风,莫斯几乎让他做了所有研究报告的演讲。
可能是近乡情怯,阮宇难得地紧张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