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把韩老爷的脸都给说红了,他想解释,可他年少有为名动京城的儿子突然变成了痴儿,他如何说的出口?
韩太太看出丈夫的心思,忍不住眼圈一红,便掩面哽咽告辞,转身逃也似的回家了。
韩老爷本就脸皮薄,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只管低头叹气。
正在这两难的关头,微服私访的大楚新君,又来韩皎家“定点私访”了。
“你们干什么?”见几个老头拉着韩皎的胳膊,在韩邸门外唾沫横飞,谢夺箭步上前,一把将韩皎拉到自己身后,看向那群来人。
新县只有几个孩子近距离目睹过九皇子真容,几位村长没认出来人,却被来人的气势震慑,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几步,怯怯看着谢夺。
韩老爷担心谢夺怪罪这群热心肠的村民,赶忙主动上前,解释了来龙去脉。
谢夺疑惑地低声问:“你没告诉他们韩皎有病在身?”
韩老爷尚未搭话,韩皎便气嘟嘟地争辩道:“我才没有病!我就要去村里玩!”
谢夺侧头看他:“你想去?”
韩皎欣喜地点头。
谢夺想了想,回头看向韩老爷:“我带他去。”
韩老爷慌忙道:“陛下……”
“嘘。”谢夺食指抵在唇上,小声道:“太医说,要让他多去从前去过的地方,只要能想起一部分过往,就能渐渐全都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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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年,韩皎再次来到了新县。
担心当地百姓太过热情吓着韩皎,谢夺只带了少量随从,绕道进村。
他没去拜访县太爷或是村民,而是带着韩皎去了那座山上——当初一起骑着法拉利爬的那座山。
然而,韩皎像是第一次来到此地,想不起一丝过往。
“我不要爬山,我要看风车!”虽然没有记忆,但韩青天大老爷懒得爬山的性子倒是一点没有变。
侍从一路探问,而后引谢夺与韩皎来到山南,远远就瞧见村民们聚集在河边,围着那座新建的风车。
村里的孩子们和一些青年人脸上,都带着狮虎狼狗之类的面具,似乎在举行某种祭祀庆典,漫山都是欢腾笑闹声。
谢夺侧头对侍从吩咐两句,回头就发现小神童不见了。
河边传来一阵更激动地欢呼声。
韩青天大老爷终于跟村民们重逢了!
韩皎一露面,就被重重包围,但他并不觉得害怕,他能感觉到村民们对他的热情是善意的。
听不清周围人在激动地说些什么,韩皎只顾着傻笑。
谢夺脚尖一转,一阵风般冲向韩皎,路过一个孩童时,把他脸上的面具顺走了。
孩童一摸脸颊,感觉少了什么,立即张开嘴,酝酿一场爆炸哭。
紧接着,顺走面具的那个坏战神变魔术似的,把一根糖葫芦递到孩童嘴边。
孩童一声哭嚎被阻断在嗓子眼,毫不犹豫地抬手接过糖葫芦,跟奸商战神达成了交易。
很快,带着面具的战神强行挤到韩皎身边,揽住他肩膀往外走,却被热情的村民不断堵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