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辣,头脑清醒。
快九点,她才离开律所。
傅既沉那边,饭局也几近尾声。
酒过三巡,天南海北闲扯起来,话题百无禁忌。
“既沉啊,你今年三十了吧?”
他们有意无意,开始把话题往年纪不小了,该结婚了这方面扯。
傅既沉拿了一张餐巾纸折叠成长条,“别把我说那么老。我才二十来岁,刚初恋的年纪。”
众人一阵大笑。“要点脸啊。”
傅既沉幽幽道:“怎么就不要脸了?我今天二十九岁十一个月零二十九天。还差两天满三十。我抓住了青春的尾巴,谈了场恋爱。”
又是哄堂大笑。
冯麦坐傅既沉斜对面,目光不用拐弯就能直达,一顿饭下来,她看了傅既沉不下十余遍。
这个男人心思藏太深。
有时眼神里会透出一丝真情实感,又很难捕捉。
整晚,他总能随着饭桌上的话题,在三分漫不经心和两分一本正经之间,随意切换,毫无违和感。
“你撕餐巾纸干什么?”邹行长问。
“做错了事,补救。”傅既沉转脸问包间里的服务员,“给我一勺米饭,谢谢。”
包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傅既沉身上。
傅既沉把餐巾纸撕成一长条,找出笔,在纸上画图。
上次酒桌上,打趣傅既沉的那人,今天一时兴起,“你还真抢了人家秦墨岭媳妇?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头晕乎乎的,完全忘了这个饭局是要给冯麦介绍对象。
话音落,那人被邹行长在桌下踢了一脚。
邹行长是让他闭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人脑袋短路,拧眉,“我靠,谁踹我的!啊?不想活了是不是!”
邹行长:“”
没忍住,在心里爆了句脏话。
傅既沉若无其事跟那人道:“什么时候能请你喝喜酒,取决于今晚我这个补救过不过关。”
“什么意思?”
傅既沉:“第一回谈恋爱,不习惯戴戒指,俞倾给我的戒指我落办公室了,回家她看不到,又要不高兴。就地取材,自己做一个。”
他把画了小鱼的餐巾纸绕着无名指一圈,多余的撕掉,接头处用两粒米饭黏起来,一个简易的小鱼牌戒指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