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吏带秦然来到一座帐蓬前,笑道:「这是单人帐蓬,设有禁制,刷过录有大仙信息的仙牌后,旁人便不得进。若要强闯,便会给禁制拘住,受到惩罚。帐蓬里面陈设齐全,大仙且去歇息。明日辰时,去大校场集合便可。」
秦然道声谢,拿玉牌在帐蓬门帘前一刷,那门帘便自行敞开。
仙吏告辞离去后,秦然走进帐中,只见从外面看来,小小的一座单人帐蓬,里面却很是宽敞,竟是一座小院的格局。有阁楼精舍,有池塘花园。
略略打量一番环境,秦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拿玉牌一刷,关好门帘。
……
次日一大早,秦然神采奕奕的出了帐蓬,
此时这校场之上,赫然已聚了上万仙家,境界最低者,也有地仙境界。最高的,竟是一位真仙。
不过那真仙的气息并不特别强大,给秦然的感觉,甚至还不如昨天那位天仙级别的道人危险。
天空之中,忽然闪耀万丈金光,现出一尊庞大的帝君投影,那帝君投影不下万丈之高,仅凭投影,便散发出一股震慑诸天的强悍气息,令聚集了上万仙人的校场,霎时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仙人,均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用一种高山仰止的眼神,仰望着那帝君投影。
不少仙家心里暗自嘀咕:「这便是玉皇大天尊?传说中的玉皇大帝,不是一位庸君吗?怎如此强大?」
「传说中的昏庸之主,竟有如此大能!但既有大能,为何还作出种种近乎愚蠢的举动?这其中有什么黑幕?天庭的水,看来深得很哪!」
但他也像其余仙家一样,抬头看着玉帝投影,心中暗忖:「玉帝选拔西极帝君,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强力打手。此次投影降临,展示威严,显是要给所有的参选者,留下不可战胜的强大印象,免得选出的西极帝君过于桀骜,不好掌控。金仙实力倒是不俗,可惜,同为帝王,玉帝这气势,还震不住我!」
玉帝投影屹立天际,威严满满地扫视众仙一阵,方收起气势,脸上显出充满皇者魅力的微笑,以一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柔和语气,缓缓说道:「见到如此多的仙家,前来参与西极帝君选拔,朕于心甚慰。虽帝君之位只有一个,但众位仙家都是傲啸三界的豪杰,即使未能胜出,只要有意在天庭任职者,朕也必会给予令众位满意的待遇。
「众所周知,西极帝君,全称乃是西极承天斗战帝君,司天庭征战杀伐之职。既是斗战帝君,当以斗法较技,决出最强者。
「斗法较技,若限制多多,不能全力以赴,必会使很多仙家,难以发挥十成实力。因此校场上虽禁私斗,禁杀生,但擂台中斗法较技时,不设任何限制,众仙大可尽情发挥所能。」
听到这里,许多仙人都是脸色大变,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身为仙人,寿元无穷,西极帝君之位吸引力再大,和自己性命比起来,也显得微不足道。
为一个帝君之位,冒着化作灰灰的危险上擂斗法,绝大部分仙家,错非万不得已,否则是绝不会去干的。
要是不怕死,还修仙干什么?修仙的第一目的,本来就是求长生!天庭那些炮灰仙兵,都是下界飞升而来的仙家,是迫不得已才做了天兵。
上界凡间的仙家,又有哪个愿意上天做天兵?
别说天兵了,天将都没几个上界仙家愿意做!
这次大伙来,是冲着西极帝君之位。也只有帝君尊位,才能打动这些逍遥惯了的仙家。
可如果争帝君需要拼命的话,那还是敬谢不敏了。
许多仙人顿时就做了决定:等玉帝讲完了话,就马上退出!
玉帝自是明白仙人心理,微微一笑,道:「当然,众仙都是难得的豪
杰,若在斗法之中身殒,于天庭,于三界,都是莫大损失。因此,朕将亲自出手,施法架设斗法擂台。擂中死伤,只是假象。出来以后,一切恢复正常。诸位仙家大可以放心。」
堂堂三界至尊,当众许诺,自是金口玉言,不会有假。而玉帝方才放出的气势,也让校场上的仙人们,相信他有能力完成承诺。
于是仙人们放下心来,方才还决定退出的仙人们,此时也不急着退出了,打算搏上一把。万一运气好胜出了呢?
又讲了几句,天空中玉帝投影大袖一拂,洒下一片金光,化作一座巨大的蜂巢状半透明建筑。
蜂巢里面,有上万个「蜂房」,六面都有半透明的淡金色屏障间隔。
施法变出这巨大蜂巢状建筑后,玉帝道:「众位仙家将两人一组,进入其中一方空间,在内斗法,决出胜负后,胜者留在里面,负者将被完好无损地移出。待至隔壁空间决出胜负后,两处空间合二为一,两位胜者继续斗法……如是循环,直到决出最后的一位胜者!
「朕知道,如此一来,许多仙家,将没有休整时间,刚斗完一场,便要进入下一场。但西极帝君,乃司职斗战的帝者,当然要有在任何条件下,都战无不胜的能力。所以只能辛苦诸位仙家了!」
众仙闻言,都觉有理。
修为高深,实力强大者,更是暗自得意:「以我修为,碰上任何对手,都能一击获胜。只要隔壁捉对斗法的仙家,不能迅速决出胜负,我不就有时间休整了?这规则,对我这等强者,大是有利啊!」
宣布完了规则,等校场上众仙家消化一阵,玉帝朗声道:「那么,竞技正式开始!」
说话间,大袖一拂,又抛洒下一片金光,将校场上所有仙人统统笼罩在内。
金光与校场上仙人们的玉牌一触,仙人们的玉牌便纷纷大放光明,将仙人们通体裹住,化作流光,往那巨大蜂巢中一间间蜂房投去。
秦然也未抗拒,任玉牌上绽放的光芒,将自己全身裹住,带自己投入一座蜂房之中。
进入蜂房之后,光芒消散。秦然放眼四顾,发现在外界看时,只是方圆几丈大小,半透明蜂房般的空间,此时竟变成了一方巨大而空旷的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