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如今的禺州形成了良好的上行下效,百姓安居乐业,政治清明,不见不办事的贪官污吏。
一个个朝气蓬勃。
这样一副景象,百姓们喜闻乐见。
另一边,远在京都的孝仁帝筹谋近三年,几经波折终于将庄庸一脉连根拔除,庄庸以谋逆罪被抄家灭族。
这一举动稍震慑住了各世家门阀,一个个面上恭顺起来,暗地里却也生了不满,觉得他残暴嗜杀。孝仁帝却管不了那么多,他错估了庄庸一门的庞大脉络,以至于用了两年多才将人除掉。如今三年之期临近,他能感觉到身体一日虚弱过一日。
谁也不想死,更何况是一个年轻的帝王。
他的太子还那么小,若是他没了,朝中人心必将动荡,虽除掉一个庄庸,但偌大权势就在眼前伸手就可触碰,又有谁能不动心?
孝仁帝看着手上的秘折。
这是禺州送来的,这些年陆陆续续送来不少,这上面记录着谢卿抵达禺州后的所作所为,这样一个才华手段样样不缺还行事果决的人,真的能安分守己?
“咳咳咳……”
孝仁帝陡然咳了起来。
“陛下……”洪公公看着帕子上黑红色的血块,惊慌失色。
孝仁帝青灰着脸,“今日之事,不可对人言。”
洪公公猛地跪下:“陛下放心,老奴这就将这些处理了。”
孝仁帝缓了缓神色,抬抬手。
后背早已湿透的洪公公急急起身,将那些沾染了血污的帕子扔到了碳炉中很快化为灰烬。
处理好一切后,便安静的侯在一旁。
“洪有福,你觉得谢卿这人如何?”
习惯性弓着腰的洪公公身形一愣,未曾想到陛下会突然问他。
“这……陛下恕罪,老奴与谢大人只一面之缘……”
洪公公迟疑说着。
“罢了!”孝仁帝摆摆手。
目光黑沉,盯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目光太过冰冷,陛下这是要……洪有福后背一凉,垂下头更是不敢动。
当面太医说陛下的身子撑不过一年半载,如今多活了两年。但现在陛下的身体有开始恶化,且还是极速恶化,就像是压制了到了顶点一朝爆发。现在已经是强撑着,这以后还能撑多久谁能知道,也许过几日也许过一阵,然小殿下还这般年幼……
洪有福不敢在想下去。
肃清庄庸后,孝仁帝紧跟着又发作了许多包藏祸心的。
……
一月后,禺州。
自从路修好后,南来北往行商事的人便就多了起来,禺城街上很是热闹。
府衙内,孝仁帝秘密派出的人已经抵达。
太平无事,鸡毛蒜皮的小事张述带着人能很好的处理妥当,赋税之事周勉在管理也没什么岔子,兵防营有赵二杨魁,府衙内运作正常,谢无垠便带着谢三李氏他们去京郊游玩,原是打算垂钓的,但谢无垠见地里农户正在忙活,便兴致勃勃下了田。此刻正在水田里同农户们一起忙活着,虽是书生摸样,看着却不像什么正经书生,至少绝大多数的书生不擅农事也不屑弯腰下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卷着袖子水田中的谢无垠,带着个破斗笠,弯腰插秧的样子甚是熟练看的一旁的谢三李氏不忍直视,谢三捂着脸,坐在草地上脑袋挨着他媳妇:“你说自打到了咱手上咱也没让他下过地,咋干起农活来这般熟手,我这打小下地干活的都不如他……”
“你?”李氏嫌弃一眼,撇撇嘴:“你跟我儿子能比吗,我儿子天生的大本事大造化,就是第一次干那也比一般人有模有样。”
李氏夸着,望向水田里的干活的谢无垠。
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深觉如此。
她儿子真是哪哪儿都好,就是对亲事不上心,还好她大闺女嫁人了,女婿有钱对大妞也好,如今大妞也怀上了,需要她操心的事儿少了一件。
再过几个月就能抱孙子了,想想她这心里就欢喜。
“改明儿去女婿家看看,我有点想我外孙了。”李氏嘀咕一句做下决定。
谢三翻了各白眼,这还在肚子里呢,看什么外孙,不就是怕大妞跟婆家受欺负。按他说大妞的嫁的人家是极好的,如今是家里的少夫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又不用干活,婆母吧虽然有点拎不清,但女婿是个好的,也能治得住那老婆子,再者说大妞这些年跟着他们走南闯北的发起威来还是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