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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大婚前夕(第3页)

银霜月温柔起来,能让银冬那样凉薄刻在骨子里的人都软脚发疯,何况隶术不过是个普通的变态,被银霜月一番温柔软语半威胁半哄劝,差点把自己这么多年攒的老底子都给掏了。

婚期草草定下,但是提前婚期几天就开始摆流水席,比南川的官老爷娶亲,谱摆得还要大,但因为这是做善事,所以南川官老爷也到了场,还留了很客观的礼金,被这官老爷一带,平时里那些一毛不拔的商贾们,也都来捧了场,扔了不少的礼钱,几天算下来,竟然没亏上多少。

隶术更加地觉得银霜月心地善良持家有道,尤其是她不是一味的柔软,两人私下的时候,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不甚明显的煞气,这常常让隶术毛骨悚然,沉寂多年的不争气家伙,也能被银霜月一眼就能看得起立。

是的,隶术确实是有毛病的,还不是什么小毛病,是但凡男人都难以启齿的不举。

他天生聪慧过人,在娶妻之后,外人前无论对妻子还是妻子的娘家,几乎有求必应,但是关起门却是个折磨人的恶鬼,自己无法人道,他就用尽各种办法折磨人,听着女子痛苦叫声,才能酣然入睡。

小女子总是见识少的,且成婚之后被丈夫苛待打骂在这个世上屡见不鲜,一般的女子都是会选择隐忍,即便是跑回了娘家,娘家人也会跟着劝阻,没人会支持她和离,嫁出去的女子总是在弱势,很少有人帮着出头,隶术又对丈人丈母娘体贴备至,更让女子的立场变得低进尘埃,连回娘家,都变成了使小性子,隶术因此变本加厉,两任妻子最后都是在绝望中香消玉殒。

但饶是如此地折磨人,隶术也从来都没举起来过,直到那一次,他被银霜月突然变脸,满脸狠厉地抽了一巴掌,他才第一次知道,情动想要一个女人,是什么感觉。

再加上银霜月假扮成妇人,窝在这穷乡僻壤,隶术在容娘那里早早就将银霜月的底套出来,却并不相信那种说法,他特别好奇银霜月身上的秘密。

尤其在那夜他冒险把人救了,发现这个女人容貌堪称绝艳,隶术就更好奇,更加地迫不及待,甚至觉得这女人,是老天爷给他的礼物,所以他此刻表现出的珍重,也不是装的,是真心实意。

一轮酒宴撤下,银霜月腿还没完全好,被隶术扶着进了屋子,隶术十分贴心地给她倒水,在她坐下之后又是揉肩又是捶背,狗腿的不像个即将成婚的夫君做派,活活像个伺候人的小太监。

银霜月被伺候习惯了,没有任何的不适,淡定喝水,垂眼面色可没有在外的时候好,她利用隶术赈灾,还想处理了这个祸害,自然再是伪装,在他的面前却也难免流露出些冷意。

银霜月先前还克制着一些,怕隶术有所察觉,但是几天下来,她发现,隶术似乎就喜欢她冷,她瞪他一眼,他能高兴得语无伦次。

变态果然就是变态,银霜月已经托镇上的工匠,勉强将她的簪子修好了,隶术这贱到骨头里的样子,不知道被自己勒死的时候,会不会高兴地叫出来。

哎他娘的,都怪国师那个祸害,给她掐算出了个什么引煞之体,银霜月对于自己专门吸引这种变态也很无奈,伪装成这样子还招煞,处理了隶术之后,她干脆找个深山里面的小破庙,剃头当尼姑了此残生算了

就是不知道她手上沾染的人命和鲜血,会不会让神佛忌讳,再一个天雷劈死她。

银霜月解了渴,收起乱糟糟的思绪,心中绵长地叹了口气。

“你别忙了坐下喝杯水吧,”银霜月垂眼,声音寡淡地对隶术说。

猪没杀之前,总要给些好吃的,银霜月忽冷忽热,把隶术吃得死死的。

隶术连忙坐下,像听了王母娘娘命令一样,乖得要死,舔着笑脸对银霜月说,“雨娘,你可饿了?我叫人给你留了糕点。”

银霜月没吭声,隶术等了一会,她才慢吞吞地开口,“今日我又见有些流民过来,衣衫褴褛,十分可怜,那其中,还有几岁的孩童……”

银霜月看向隶术,突然开口,“夫君,你说,再加些宴席可好?”

隶术让她叫得一个哆嗦,水从嘴进去,从鼻子出来的。

扶着桌子,一阵昏天暗地地咳,银霜月端着茶盏看他咳到满脸血红,也没动一下,只是冷冷地看着,但是隶术却根本不在意。

好容易止住了咳,弯着腰走到银霜月的身边,将她抱进怀中,闭上眼睛,笑着说,“娘子如此心善,倒是让为夫惭愧不已。”

银霜月没动,任由他抱着,将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心里却在吐槽,这隶术的口味忒重,她还是妇女装扮,他就抱上来这般说话,也不怕做噩梦。

“若是我最开始,遇见的就是娘子该多好……”隶术拥着银霜月,心中从未有过的宁静,银霜月给他的归属感,是他一生,在他早死的母亲身上,都从没有体会过的。

隶术觉着自己不是天生的变态,只是任谁有个烂赌的母亲,输没了钱便将人领到家中做那等苟且之事,丝毫不避讳当时还是孩童的他,还会在那之后毒打他,都是会心里扭曲的吧。

隶术亲手将母亲勒死的时候,心里也是这般的宁静,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是后来娶了妻子,他才知道,一切都是噩梦的开始,他已经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他喜欢温柔的女子,因为那看上去和他的母亲不一样,但是一直到认识银霜月,隶术才知道,他或许喜欢温柔的女子,那是他童年时候对于母亲的美好憧憬,却从未得到过。

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憎恨着温柔的女子,那是他曾经得不到的,而他纵使亲手勒死了母亲,结束了噩梦,却还是从骨子里,透出腐烂的期待,扭曲地期待着她动辄打骂的母亲,能对他有片刻的温柔。

这些东西,在成长的过程中无论如何去剔除,都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如影随形,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张牙舞爪地卷土重来。

而银霜月的出现,无意间填补了他附着在骨子里面所有的期待,她的没来由恼怒,和突然的温柔,都让隶术在渴求和得道之间欲生欲死。

“会再加宴席的,”隶术说,“我还有一处宅子,虽然年久失修,但暂时住人,还是可以的,”

银霜月伸手抱了抱他,拍着他的后背,“我替那些难民谢谢你了。”

这场婚礼造势实在是太大了,到最后临近成婚的时候,连隔壁州县的官员,都来庆贺这大善人成婚,自然,被皇帝派来先行的非淮,在半路上,就已经听说了。

飞鸽传书到银冬的手中之时,他也已经布置好了皇城的一切再日夜不停地赶往南川。

看到细窄的纸条上写着长姐与人定下婚期,月初就要风光大嫁的时候,银冬将纸条攥烂,同时烂掉的,还有他的掌心。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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