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去坐大巴的一路上,梁思礼都跟个蚊子似的在钟亦耳边直叨叨。
问他有生之年第一次拥有情敌,是不是特新鲜;问他本来游刃有余,结果被张行止这一下搞得是不是特措手不及;还问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情敌舞,自己一句说话的立场都没有,是不是特懊恼。
梁思礼是越说越起劲,最后自己把自己说陶醉了,啧啧直摇头道:“张行止还挺能藏,完全没看出来啊,行情不赖嘛,那俄罗斯小帅哥是真的精神。”
钟亦全程一言不发,坐上大巴就自己窝到靠窗的位置把眼罩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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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被无视的梁思礼也不气馁,因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紧跟在后面上车的萨沙正好就坐到了他们后排。
张行止看着角落里抱臂“睡觉”的单薄身影,眼神微闪,终于还是跟着坐到了萨沙旁边,也就是梁思礼的背后——两人在后排聊了什么,前面全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基本只有萨沙一个人的声音,但张行止有问有答,也还是都应了。
刚开始话题还比较正常,无非是聊了点他们圈内的近况,直到后面问到张行止退圈这么久,怎么又想着复出。
萨沙:“还是想去大圣山?阿奶没关系吗?”
圈里所有人都知道张行止和张里奥是因为家里老人家退的圈,所以当初没有一个人拦着他们,还很贴心地把“不打扰”的原则贯彻到了底,结果现在人竟然自己回来了。--
眼下这个问题显然不只是萨沙一个人的问题,他还受了不少朋友委托,务必要当面把这件事八卦清楚,不然线上聊,以他们candy的个性,肯定能糊弄就糊弄过去了。
但张行止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道:“已经征求过阿奶同意了,回来主要是帮钟老师的忙。”
“你跟钟老师的关系很好吗?”萨沙一双眼登时就敏感地睁圆了。
他感觉自己说的还是委婉的,这些年多少人出天价想请张行止复出他们不是不知道……
张行止也不含糊:“嗯,很好。”
萨沙面上的笑顿时就少了,看着自己面前的椅背默默静了一会,然后道:“我去问过里奥了,里奥是说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但只要还没谈成恋爱,我就还有机会吧,你退圈我都不敢去找你,怕打扰你,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你都不知道我收到你的消息有多兴奋,以前一起徒步穿撒哈拉的时候多开心啊……”
张行止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性格使然,他不是很习惯把私事拿到这种公共场所聊。
等他酝酿好半晌正要出声,前排的梁思礼便相当及时地从椅背上方冒了出来,指着旁边钟亦的方向压着嗓子用气音对他们小声道:“钟老师有点累,在睡觉,对不住了。”
张行止看了梁思礼一眼,顺杆便接了条,点头道:“抱歉,我们下车了再聊。”
萨沙自然也跟着点头,梁思礼立马双手扒在椅背上合十表示了一个无声感谢。
但两人不知道的是,梁思礼反身一坐回自己的位置就凑到钟亦边上邀功了,呲牙道:“看我是不是很懂你,知道你不想听人诉衷肠。”
对此,钟亦给出的唯一回应就是一巴掌把某人的脸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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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妨碍梁思礼自己一个人乐呵,完了嘀咕还一定要控制在钟亦正正好能听到的音量:“不就是吃醋了吗,有什么好不好意思承认的……”
下车到酒店,所有人第一件事都是领房卡回去放行李,然后下来吃饭。
后勤组的小姐姐迅速跟酒店的工作人员对接好了食宿问题,现在因为时间太晚,一楼不在营业时间的自助餐厅特地为他们单独开放,热腾腾特色菜已然各就各位。
季皓川感觉自己隔着一条老远的过道,光看着餐厅那头散出来的暖光都闻着香了,忍不住冲里奥问:“他们这里主食是不是不吃饭?还是我饿过了,怎么感觉净是肉香味。”
里奥被逗乐了:“你是狗鼻子吗,这都闻得出来。”
他虽然没正儿八经爬过阿尔尼迈的山,但这里的建筑风格跟摩洛哥比较类似,里奥跟他哥原来路过这里拍过一次跑酷视频,多少知道那么一点,笑道:“是肉,这边喜欢煎、烤、炸,口味偏辛辣,牛、羊、鸡鸭什么的比较常见,因为这里信奉伊|斯|兰|教,不吃猪肉那些。”
季皓川一听就受不了了,抓上组里小姐姐分下来的房卡就要拽着里奥往楼上冲:“快快快,我已经看到烤羊排、煎牛排在向我招手了,还有炸鸡、烤鸭操!”
房间都是按连号发的,张行止就是有心离钟亦近点也无法,因为梁思礼跟钟亦一到酒店,最先就把房卡拿了,然后是导演、编剧、主演,主创团一直排到最后几个把杨幼安轮完,张行止才终于拿到房卡——萨沙就在他隔壁,里奥的房间,则是被季皓川厚着脸皮找姐姐插队磨到了他旁边。
张行止从车上的时候就很在意,是无论如何都想找钟亦聊聊。
眼下没了机会,只得隐隐加快回房间的步伐,想赶紧放好东西,尽快下楼去餐厅找人,结果等他带着萨沙下来,扫描了大厅一整圈也没能从人群里看到钟亦。
萨沙一头浅咖的发色在灯火通明的顶灯下闪着微光,他一面从面前的食物里挑选中意的放进自己餐盘,一面用那双浅绿色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向张行止问:“candy你在找谁吗?感觉你一
路都很着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