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安下意识就和身边的季皓川对视了一眼,不好意思开口是一方面,也有怕里奥接受不了的原因在。
杨幼安正努力措着辞,季皓川一咬牙就说了:“虽然钟亦跟梁思礼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你知道在别人眼里看起来,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吧。”
“说是各玩各的,但你哥这个……太近了,简直就在梁思礼眼皮子底下啊。”季皓川舔了舔下唇,“就……要是真传出去,肯定会很不好听。”
里奥把这个信息量在自己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得出一个新的疑问:“那这样,钟亦岂不一辈子都跟你爸绑死了吗,我哥就算真跟他谈上了……也不能公开qaq???”
季皓川就知道会这样,看着里奥的蛋花眼就是一连串的:“不不不不不,那不是,那不一样。”
里奥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偏向钟亦的心,可能又要收回试探的jio了:“这有什么不一样qaq?”
“就……”季皓川又开始打哽了。--
措辞结束的杨幼安续上道:“不一样的,如果张老师真的跟钟老师在一起了,按钟老师的性格也不是委屈自己藏事的人,到时候他自己亲自公开,肯定会有妥当的办法,但如果任由小道消息传出去,大家会说的很难听的。”
人就是这样,因为是道听途说来的,没什么根据当个笑话听了,再自己当个笑话,附上几句评论说给下一个人听,反而没什么心理负担。
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能说成真的,而且是越来越真,好像就真有人亲眼看见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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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季皓川忍不住看了身边的杨幼安一眼,关于流言这件事,他最近应该深有体会。
现在正在往外播他们先前录制的节目内容,才没几期网上就已经有人开始疯狂带节奏了,到每周六更新的晚上,更是热搜高高挂,一连就是好几条相关。
他自己不是当事人,事前也知道是策划,但点进去看了多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他都不知道杨幼安是怎么忍下来的。
里奥先是愣了一下,喃喃开口:“会说很难听的话吗qaq……”
杨幼安已然垂下眼睑看向了自己手里的剧本,道:“项目大头花的都是梁总的钱,张老师在组里是重中之重,是钟亦找来的没错,但算下来最后买单的还是梁总,那不就是……钟老师花梁总的钱,还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别的人暧昧吗,就算是各玩各的,也会说的很难听的,太打梁总脸了……”
里奥当时一双蛋花眼就凝固住了,一点没想过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竟然会被搞得这么复杂……
季皓川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他现在看里奥这样就很难受,非常难受。
他不说有多懂这个圈子的事,有梁思礼和钟亦长年累月这么旁敲侧击的熏陶着,也算是从很小就半个身子踏进来了,他的脑回路是非常能兼容这个圈子的运转逻辑。
在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他不会因为任何事感到惊奇。
可现在,季皓川只要一想到得让这么一个“干干净净”的里奥去理解、并且接受他们,就觉得胸口直发闷,喘不上气一样如鲠在喉。
所以后来见杨幼安还想安抚上里奥两句,季皓川直截了当便打断了这个话题,僵硬道:“不要担心了,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虽然我不知道当年钟亦跟邹超具体怎么回事,但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觉,如果你哥真跟钟亦好了,钟亦不可能委屈自己,更不可能委屈自己喜欢的人。”
季皓川对里奥斩钉截铁说出的最后一句是:“他就不是能学会委屈的人。”
那天,据三人观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男性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钟亦,一个就是张行止。
虽然两人一前一后间隔了半个小时,但三人还是认真考虑起了他们两个当时一起挤在隔间里的可能性。
不过这个猜想,最终还是由最了解钟亦的季皓川宣告了破产。
“不可能的,就钟亦那个洁癖,打死我他都不可能同意跟谁在厕所里干事。”
“但我哥……”
“你哥也不行,我非、常、肯、定。”
“那厕所里的会是谁……”
季皓川正想说反正不是钟亦就是你哥,不可能再有第三个人,就听不远处钟亦对身边嗷嗷待哺等着找他确认文件的人笑道:“抱歉,刚在厕所躲懒,最近晚上睡得不太好哦。”
说完,钟亦便意味深长地朝季皓川他们看了一眼,是什么意思再显然不过。
季皓川听到“躲懒”这个熟悉的词就是心里一咯噔,三小只纷纷缩回听墙角的脖子,一面后怕,又一面安下了心。
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一句话:破案了,就是钟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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