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就在这个时候,凑到她的耳边:“保持这样,捂住话筒,不要回经纪人,就装作在听我说话就行。”那安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就装作很认真听的样子,半天也没有回经纪人。
电话那头想起了经纪人暴躁的声音:“钱如歌跟你说了什么,快点回我!”
钱多多眼底一深,跟骆戈使了的一个眼色后,骆戈立刻离开,上两步就抓住了一个在看报纸的人,抢走了他藏在报纸下的手机。
电话那头的经纪人忽然喊了一声“什么情况?”骆戈看了一眼男人的手机,果然是正在
直播录像,录像的另一方正连着一位年约40的女人。
“你是谁?”女人的声音同时在这部手机和那安的手机听筒里响起,可见这女人就是那安的经纪人。
“挂电话。”钱多多低声提醒那安,那安也是个硬骨气的人,她义正词严地说:“高姐,我一向敬重你,但我不希望我的私生活被人监视。”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被抢走手机的男人暴躁地跳起来想抢回手机,大喊大叫:“你干什么?把我手机还回来。”
骆戈将一张纸蒙在手机屏幕上,举高了手机就不还给那个男人,骆戈也不说话,避免自己的声音被对方听到,钱多多走过来,拿走手机,骆戈负责阻拦那个男人,就不让男人抢回手机。
钱多多关掉了视频,把它保存下来,然后扬着手机说:“我知道你拍这个是要钱,只要你把你的手机卖我,我给你钱。”
男人不喊了,冷笑着说:“我这一条消息可是价值几万,你买得起?”
“十万,连同你的信息链打包卖。”骆戈说起钱毫不眨眼。
男人瞪大了眼珠:十、十万,够他卖好多条消息了!这波买卖这么赚吗?
这人这么有钱,一开口就十万,不如再敲诈他一笔。男人贪婪地阴笑:“十万恐怕不够。”
“我劝你别得寸进尺。”钱多多冷笑,“你只是幸运被我们抓到了,但是在场你有多少个竞争对手,我清清楚楚,要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要么我另外找个人买消息,我不缺市场,但你肯定缺钱。”
男人:日,被她说中了。
今天到场的跟拍就有五六个,他根本不是对手。
男人只能同意,然后他们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进行交易。
在交易之前,骆戈和钱多多敏锐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让容炎等人赶来帮手,确认没人监视才进行交易。
他们这才知道,这一条信息链涉及的人和事有多可怕。
跟拍跟娱记有密切联系,一般娱记碰到被封锁消息的时候,为了满足自己八卦的心,会让不受管理的跟拍去拍现场,然后回头收购跟拍的消息。跟拍当然不止卖娱记这一方,他们会把同个消息卖给不同的人,其中有当事人本人、当事人家属、经纪人、经纪公司,甚至还有想要遮掩事实的幕后操控者。为此,他们手上是有很多圈内人的联系方式,只要是事件发生时的在场人,他们都能联系得上。
谈芳这件事既然有人想压住,娱记自然就会让跟拍出马。
跟拍拍到那安出现,当然就会联系那安的经纪人,让经纪人出钱,他给经纪人现场直播那安的现状。经纪人肯定是受到了某种指示,不能把这个消息外传,知道那安在医院后,就会担心那安把消息传出去,所以她就不得不给钱跟拍,以获得那安的现场录像。
黑。跟拍真的是黑,站在道德舆论的灰色地带,用这种不道德的手段获得利益。
钱多多拿到跟拍的手机后问他:“就你所了解到的消息,谈芳出事前他去过哪
里?”
跟拍无奈地说:“我所获得的消息是,她去过中置路,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又是中置路。钱多多想起第一次跟古旻有交集的时候,就是她跟踪谈芳到怡然餐厅偷听之时,那时候古旻提过准备在夜间办秀场让谈芳到中置路最大的展厅等他。
据她所知中置路都是酒吧,没有最大的展厅。在那之后她就对此起了疑心。那条路到底有什么东西?如果仅仅是酒吧的话,确实也符合谈芳身上有香水和烟味的特征,但那安既然没有闻出酒味,说明谈芳并没有喝酒。
去酒吧不喝酒,这就很奇怪了。
钱多多从跟拍那里没再获得更多的信息,就让跟拍回去了。她把目前所获得的信息记着下来,再问那安:“应酬的时候,你还记得有什么人?”
“很多人我都不认识,好像都是大老板,凭我的咖位,那些大老板平时我都没有接触过,所以也认不得。”那安拧紧眉头想了想,“就记得有一个人是左撇子。他是跟谈芳差不多同一时间来的。”
古旻。钱多多跟骆戈对视一眼,如果是古旻在场的话也难怪消息会被封锁了。她再问:“你们在哪个地方吃饭?”
那安说:“怡然餐馆。”
又是那个地方。
“谈芳来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她在用饭期间,除了脸色不对劲,还有什么症状。”
“感觉她眼神不太对劲,”那安说,“简直像吃什么一样,特别兴奋,对了,她脖子上还有一道红色的痕迹,可能是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