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角落里穿着布衣布衫,脚踩布鞋的人,且不说这身装扮与大厅里的人格格不入,单凭别人手端酒杯细品慢饮,而他却双手持瓶入牛饮水的喝着名酒,这边让许慕琳觉得有些怪异。
程素然顺着许慕琳的视线看过去,也注意到了那人,她嫌弃的想法摆在脸上,说在嘴里:“怎么还有这种人啊,这种场合不穿正装也就算了,那么好的酒全给他糟蹋了。”
岑锦欣微抿唇,半晌才开口轻声道:“酒本就是用来喝的,也不算得糟蹋了好酒。只是这个人看上去有些奇怪,还是要多留意一些。”
说罢,岑锦欣便打了通电话,很快几名身穿黑色合身西装,身杆直挺的男人进来了,他们和其他宾客一样散步在大厅里参与盛宴,但几人的视线却一直在那布衣男人身上停留着。
许慕琳不觉得岑锦欣做得夸张,相比较岑锦欣派进来的四名保镖,她皱了皱眉又对岑锦欣吩咐道:“多叫些人过来,稍有不对劲立刻把人请出去。”
说是请出,但许慕琳的语气并没有好上多少。
或许是人与人之间的确存在仅一面便相看两厌,许慕琳对那人并无好感,反而排斥得很。
期间宁叶梓抽空过来致辞几句,又当众宣布将她与许慕琳名下许氏集团的股份,转让了百分之十与宁安。
许氏集团是许家的一言堂,当初老爷子黑道浸血起家,公司大头在他手里攥着,之后年老体迈,女儿又是一把经商好手,老爷子除了分出去百分之七八的股份给一些过命交情的老友,剩下的全都留给了女儿。
也就是许慕琳的祖母。
之后企业更名,许氏便活跃在了大众视野,许慕琳的祖母病逝前又将她名下股份四六分给了孙女和儿子。
一年前许慕琳怀上小宁安,为了庆祝小家伙的到来,许老爷子将自个创立的许家班当众宣称留给乖曾孙。
而小宁安出世后,许进豪则将自己名下许氏集团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赠送给孙女。
且不说暗地里宁叶梓那积攒了千百年的一些捞金组织,明面上才百天大的小宁安,已经身价近百亿。
这孩子,现在便是个金疙瘩。
别人喊着金汤匙出生,她是自带金身出生。
宁叶梓扔了一个深水炸弹,将劲爆的消息砸出来后便又消失了,剩下许慕琳抱着小千金,在程素然和岑锦欣的陪同下,接受众位来宾的祝贺。
兜兜转转,宴会接近尾声。
许多宾客都已经缓缓立场,只剩下一些与许慕琳交好的好友,还留下真心的祝福庆祝着。
也是这时,宁叶梓处理完了公司的事,略有些疲惫的赶了过来。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那位喝得醉醺醺的布衣男,此刻显得有些邋遢,吃得满面油光,嘴角泛着挂着油星子,一只手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朝许慕琳和孩子走了过来。
而一直盯着他的保镖们,此刻一拥而上围了过来。
“哟,怪不得我觉得一直有人盯着我看呢。原来是你们这些黑尾巴啊。”
男人突然大笑起来,看着许慕琳怀里的孩子,他正了正神色,颇为严肃的说:“这个孩子命格鬼怪,你们富贵人家留不得。”
许慕琳的怒意尚未发出,程素然率先绷不住了,向前冲了两步,被岑锦欣拽着手腕后,她便站在那男人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小安安百日宴,我们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你现在居然跑过来胡言乱语。你命格才特殊,你全家都特殊!”
“你居然还敢瞪我!”程素然气急,大喜日子跑过来胡说八道,这人摆明了要脑子,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闹事闹到这里来了。
“你们都死了吗?赶紧把他给我赶出去。”程素然见了这人便烦,冲着几个保镖嚷嚷道:“快赶出去!”
“小儿无礼!”那男人突然开口反而有种牛逼老道的感觉。
程素然愣了愣,回头看向许慕琳,似乎在等着许慕琳做决定。
许慕琳脾气并不好,尤其是现在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她的孩子坏话,这更加不能容忍了。
“这位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离开。”许慕琳算得上态度温和了,但那道人似乎并不领情,他笑嘻嘻的上前,那群拦在他面前的保镖们竟然像是被施了法术固定住,不能动弹了。
道人走到许慕琳面前,许慕琳下意识要往后躲开,却不料她的双腿像是灌了铅,移动艰难。
“听贫道一句劝,这孩子,你们留不得!”
道人说着,便伸出手来要去抢夺许慕琳怀中的小宁安。
小宁安突然哼哼着哭了起来,许慕琳紧张焦急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眼见着道人快要抢夺到小宁安时,大厅外突然远远传来一道骂声:“葛杰风,你好不要脸。修道还修成人贩子了?可真是丢光你们奉山观的脸。”
在座的诸位都听得出这声音极为熟悉,只是这种情况下,大家一时分不清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直到那人身穿明黄道袍,背上带着一柄先祖开光赐灵的桃木剑。
“苏小姐。”许慕琳发觉苏柒雨进来的一瞬间,她好像能够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