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看着她离开的滋味,体验过一次他就不想再感受。
“当然不会啊,节目已经录完了嘛。”
裴初知眼中荡开微醺的笑意,浸过酒精的嗓音婉转出动听的音色,“你别在意这种小事。”
刑野安静地看她一眼。
裴初知跟他碰了一下杯:“真的,别在意。我就是想对你好一点,就像你对我那好样。”
“……”
刑野静了几秒,仰头把酒一饮而尽。他喝得太快,喉结急促地滚动,如同宣泄某种隐晦的情绪。
裴初知的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无意识地吞咽几下。
她漫无目的地想着,刑野难道发现她的心意了?连同她邀请他来家里躲雨的心思也一并发现了?
如果他真的发现了,那么他会如何看待她?
会像厌恶那些女艺人一样,嫌弃她心术不正吗?
裴初知默默往两个空酒杯里倒上酒,自暴自弃地想,是啊,她就是心术不正。
刑野又喝了半杯,忽然出声:“裴初知。”
“啊?”
裴初知太久没被过他叫过全名,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抬起眼迎上他的视线,怀疑刑野可能酒量并不好,否则他的眼睛不应该看起来像缀落了满天星辰的夜空。
漆黑如墨,偏又闪耀着细碎的光芒,晃得她眼花。
裴初知不敢再细看,垂下眼睫,想将几乎掩藏不住的沉迷都散尽。
刑野往前倾身,停在离她很近的距离,吐息间有和她相同的酒味。
他浅浅地勾了下唇角,瞳孔中映出她的身影。
裴初知想,刑野真的喝多了,但他喝多了也照样好看。
笑起来的样子,能倾倒众生。
而她就是众生之中最为幸运的那个,得以机缘巧合,见到他锋芒之下的迷离姿态。
“你醉了。”裴初知没发现她咬字已经含糊。
刑野摇头:“我没醉。”
“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裴初知嫣然一笑,艳色袭人,像在雨夜里舒展开所有的花瓣。
刑野无奈地叹了声气,没见过她如此不讲理的一面。
明明她自己干掉了大半瓶酒,却反过来栽赃他才是醉酒的那一个。
裴初知收走他手中的酒杯:“不许喝了。”
将酒杯放回去时,她手滑了一下,酒杯悬悬地搁在茶几边缘。刑野眼疾手快往里推了推,拯救了那只高脚杯的命运。
裴初知愣愣地盯着他的手腕,毫无预兆按住了它。
她学着之前刑野的样子,把他往沙发另一侧推,结果没掌握好力度,自己反倒跌进了他的怀里。
刑野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