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下去,顾秋庭站都站不稳,踉跄地倒在了地上,被打过的地方瞬间就肿得像是馒头一般,和之前的伤口叠在一切,更加的五彩缤纷。
他捂着胸口咳嗽,低头呕出了一口鲜血,血中还能看见一颗白花花的牙齿。
顾骁避开了溅在地上的血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下的人:“顾秋庭,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能有点长进。”
顾秋庭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是,他知道顾骁的手段,可这么多年异国他乡,记忆淡薄了,他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了。
不过没关系,顾骁能让他马上记起来,并且,印象深刻。
“给你一个建议,千万、不要惹我。”顾骁抬脚踩上了顾秋庭的右腿,用了点力,立刻发出了令人牙疼的声响,“不然,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他声音格外的温和:“知道了吗?”
顾秋庭面容微微扭曲,喘了一口气,艰难地说:“知……道……了……”
顾骁嗤笑了一声,放下了卷起的衬衫重新穿上了西装外套,又变成了那位冷漠自持的小顾总,相比于一条死狗般的顾秋庭,他身上的衬衣连一条褶皱都没有多出来。
助理狗腿地送上了湿纸巾。
顾骁接过,慢慢地擦拭干净手指,随手扔下了纸巾。
一团纸巾慢慢地飘落在了顾秋庭的眼前,马上被地上的鲜血浸湿。
他费力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只能看见顾骁远去的背影。
“顾、骁!”他咬牙切齿。
别墅里面的工作人员这才动了起来,他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把顾秋庭扶了起来收拾好了残局,一个人也不敢多嘴,也没敢去拦顾骁。
迈巴赫来得快,去得也快,正要驶离南国公馆,却在半途遭遇了点意外,被迫缓下了车速。
助理探头看了一眼窗外,一辆体型庞大的商务车大喇喇地停在了路的正中央,挡在了他们的前面,如果要过去,说不定要蹭到旁边的花坛。
他看了一眼车牌,认了出来:“小顾总,是方氏地产的车。”
顾骁睁开了眼睛:“停下。”
司机听从吩咐把车停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男人走了出来,人过中年有些发胖,脖间带着条金链子,笑容豪爽地走了过来:“小顾总,真巧啊。”
顾骁按下了车窗,微微颔首:“方总。”
方自松摆了摆手:“当不起、当不起,在小顾总面前,我哪里算什么方总啊?”
说起来御景地产抢了方氏地产的一块地皮,两家的关系应该不算好,可御景地产背靠着顾家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哪里是方氏比得起的?与其说对敌,还不如交好,从御景地产那里分点汤来喝喝才是正事。
只是小顾总的门路一般人还攀不上,方自松都快放弃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机会自个送上门来了。
方自松看了一眼挡在前面的车,问:“小顾总这是刚要去办事还是办完了事啊?”
“家里的畜生不听话,回来教训一下。”顾骁说得是风轻云淡,一点也看不出他刚才拎着别人的脑袋砸。
方自松没琢磨出来是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碍他拉家常:“我在等夫人出来。女人就这点麻烦,穿衣打扮的,挡住了小顾总真是不好意思,我赶紧让他挪开。”
说是“赶紧”,方自松没有动的意思,而是站在那里拉关系:“小顾总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顾骁听多了奉承,没什么情绪:“夸大了。”
方自松:“不夸大不夸大,我家儿子比小顾总差不了几岁,一点出息都没有,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我天天叮嘱让他向小顾总学学,如果能学个一鳞半爪,我就谢天谢地了!”
吹着吹着,他不经意间问了一句:“对了,小顾总,听说你们御景地产对临江那一块地有意向?那块地皮可有点大,一家公司要吃下恐怕有点难吧……”
顾骁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是。”
因为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因素,御景地产没办法从顾氏得到更多的帮助,他们刚刚接了a大附近的那一块地皮,资金链有些紧张,绝对吃不下临江的地,最优解就是找其他公司合作。
助理立刻心领神会,伸出了橄榄枝:“方总,不知道明天方便不方便?关于临江地皮的方案,我们两家公司可以更仔细地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