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见曜不知什么时候已拿出“六识珠”,一边转着它,诵念佛号,一边展开了就放在衣兜里的病历还原件。
他因为盘腿坐着,腰背也挺得比较直,“六识珠”的代价颇为明显,蒋白棉看得脸庞肌肉轻微动了一下。
她并不古板,甚至因为混过安全部队,能开有颜色的玩笑,但这代价和念珠、佛号、宝相庄严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矛盾,让人有种荒诞的感觉。
商见曜坦然自若,用诵念佛经的语调念起了病历:
“南无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姓名范文思,性别女,年龄52岁,婚姻已婚,住址:家属区2区4号楼302室……”
空灵庄严的声音里,蒋白棉观察起四周,发现一切如常。
等商见曜念完,她拿起对讲机询问外面的组员:
“有情况吗?”
“没有”重复了三遍。
商见曜一脸疑惑地收起了病历还原件和“六识珠”:
“我在心理阴影里都有效果的……”
蒋白棉没尝试分析,想了一下道:
“等会再讨论,拿小玉佛出来试试。”
商见曜立刻把湖水绿色的小玉佛拿了出来,托于掌心。
他刚做完这个动作,蒋白棉突然感觉周围似乎暗了一点。,!
坦白地讲,她对此不是太有把握,先不提这么多年过去,原本藏得严严实实的照片会不会被人翻找出来带走,仅是原本那位撕掉相应照片和介绍的目的,就让她认为这两样事物很可能被当场撕毁或者烧掉了——单独拿走一张照片和对应介绍,要么是为了保密,要么有特殊的情感需求,而前者的概率更大,彻底毁掉“证据”则是最好的保密办法。
就这样,“旧调小组”五名成员仅用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整栋楼房的搜索工作,这主要得益于现场遗留的事物非常少,很多地方一目了然。
“什么都没找到。”龙悦红向蒋白棉汇报起自己这边的情况。
“我也没有发现。”格纳瓦紧跟着说道。
商见曜决定不让自己例外:
“我和大白这边也是,但她觉得太干净了,没想象中那么肮脏,没有到处都是老鼠屎和各种粪便。
“另外,原本应该存在的那具刘璐尸骨也不见了,我想没有哪位遗迹猎人会带这种东西走吧?”
“万一有人是恋骨头架子癖呢?”反驳商见曜的是另一个商见曜。
白晨回了他一句:
“以灰土上的情况,这个可能性低于有人把骨头弄回去炖汤。”
绝大部分荒野流浪者还在为温饱而拼命,没那么多奇怪的性癖。
商见曜笑了:
“你忘记‘性癖异常’这个代价了吗?
“既然有喜欢汽车排气管的,那出个爱上骨头架子的也不是不可能。”
这番话有理有据,蒋白棉等人无法反驳。
默然了一会儿,白晨直接说起自己的猜测:
“我觉得是被人找地方安葬了。”
“谁?”商见曜一脸听故事的模样。
“曾经附身过她的‘异常’。”白晨回答道,“她是‘他’第一个附身的对象,也许有产生点微妙的感情。”
“为什么?”格纳瓦无法理解。
白晨张了张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
龙悦红试图帮忙,但也想不出理由。
“直觉!女性的直觉!”蒋白棉教训起三个榆木疙瘩,“你们要有足够细腻的心思,才能体会到那种情感上的微妙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