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很短,嘴边留着一大圈花白的胡须,身上套着件闪烁些微油光的黑色皮衣。
“要喝点酒吗?”这位大叔微笑问道。
“你们有酒?”蒋白棉拉过高脚凳坐下,反问了一句。
龙悦红同样感觉诧异:
“盘古生物”这种粮食还算充足的地方,酒类饮料都属于管制品,每年出产很少,每个人只有极少量的配额,遍地饥荒的灰土上,居然随随便便就能遇到一个卖酒的!
疑似“无根者”商团团长的大叔笑着说道:
“野树果酒。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果子,每年夏天这边都会长,又酸又涩,没谁会吃它,又没法保存到冬天,但酿成酒,风味竟然出乎意料地不错。”
等到“旧调小组”其他人都坐了下来,蒋白棉才打趣道:
“我以为以车为家,以驾驶为终身职业的人不会喝酒。”
那位大叔顿时笑道:
“所以我们才只在每年冬天的时候频繁喝酒。”
他叹了口气道:
“我爷爷那一辈,因为旧世界毁灭,回不去家乡,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很多时候只能靠酒精来麻痹自己。
“这也造成了不少事故,损失了一些车辆。
“到了我们父辈,就有了第一条团队规矩,每个人都必须纹在身上的规矩。”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体,拉高衣物,露出了背部。
那古铜色的肌肤上,两排青黑色的大字异常醒目: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叫团长。”这年轻男子强调了一句。
“是,团长。”商见曜向来从善如流。
这年轻男子一下被哽住:
“我是说,我们首领叫团长,不,他不姓团,他是我们这个商团的团长。”
“你们团长在哪里?”蒋白棉抢在商见曜开口前问道。
年轻男子指了指最深处那台房车:
“卖东西那个就是。”
回答完,他上下打量了蒋白棉一眼,露出笑容道:
“一起跳舞吗?”
“不了。”蒋白棉一点也没犹豫地拒绝了。
他们对话的时候,因为音乐声强劲而有力,所以都放开了喉咙,仿佛在喊。
对蒋白棉来说,这简直如鱼得水。
被拒绝的年轻人也没纠缠,身体跟着节奏上下摇晃着,让开了道路。
看着蒋白棉的背影,他抬起右手,嗅了嗅小臂处的气味,疑惑自语道:
“她不喜欢这个型号的汽油味道?”
“旧调小组”快要抵达目标房车时,周围阴影里突然蹿出来一个老太太。
她端着一个棕色的簸箕,里面放着许多瓶瓶罐罐。
“要来一点汽油吗?或者,你们想要柴油?”这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已算明显,整个人显得有些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