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金丝绣长袍,修长的身影因着那道轻音踏步停下,雪银色别碧青玉发冠,风姿特秀,俨若松下风,萧萧然,他立而如柏,气质出尘,孤傲凌然。
男子目若朗星,薄唇微抿,本欲离开的身子顿住,他顺着声源寻去,视线停在了一处。
苏苒毫不顾忌地对上了他的视线,摇着扇子唤着采荷:“这宫里的太监长的倒是不错,把他带过来,本宫要仔细瞧瞧。”
太,太监?
采荷看了一眼后忙收回目光,正在斟茶的手差点将茶杯翻了,她握着的手都在抖个不停,那不是太监,是,是摄政王。
她并未见过摄政王,但见过王爷身边的那个侍卫。
采荷面色慌张:“摄,摄……”
苏苒立即打断:“姓射?本宫没问他名字,让他过来。”
采荷掌心冒汗,她慌忙地行礼:“王爷。”
她要告诉娘娘是谁,但却被娘娘的扇子挡住了脸,采荷心里着急,但有话不能说,她低头不敢动弹,行礼的手都握不稳了。
苏苒粲然一笑:“射王?宫里可没有这个称呼的王爷,哪来的奴才敢冒充皇亲国戚,不如拖出去活埋了。”
“活埋多没意思,不如诛九族?”
季沉渊忽地笑了一声,他几步走近,才看清那位贵妃的模样,明艳动人,瞬间想起了坊间的传闻,到不为假,确实百般难描,若轻云之蔽月,他心神一晃,很快又将那莫须有的东西消去。
“原真是个王爷,瞥
然一见,雌雄难辨,本宫还以为是哪个宫中来的太监,王爷大度,想必定不会与本宫计较。”
季沉渊脸一僵,他长地极好,但从未有人用他的脸做文章,贵妃还是第一个,雌雄难辨,这是将他当女子来比较了,他几步到了桌前,没有客气的坐下。
“当然不会计较,毕竟贵妃娘娘眼盲心瞎,而本王一向对身障之人一向宽容。”
堂堂贵妃,被几个小人物踩在头上,还妄想在宫中换真心,不是眼盲心瞎是什么。
苏苒凤眸微微眯起,饮了一口茶,又打量了几眼季沉渊,继而道:“眼盲心瞎?王爷的词用的不错,本宫记住了。”
季沉渊感觉后背凉了几分,不知哪来的错觉,他压下心中的异样,他说的又没错,为什么不能说。
苏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故作镇定,又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不能说?因为她以后会算总账,哼。
地上的采荷已经抖成了个筛子,娘娘太大胆了,她怕王爷下一秒就把人杀了,苏苒见状,让人强行将采荷送回了宫。
“娘娘对这丫鬟倒是不错。”季沉渊状似无意般开口。
“若是不遣走,本宫担心她会被某位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当成靶子。”
“呵。”季沉渊看向了苏苒:“活阎王?贵妃娘娘知道本王杀人不眨眼也敢独自呆在这,也不怕死于非命?”
这深宫之中,少了一个人,可算不上是什么稀奇事,哪怕是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