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继续追查到了十昭镇,私家侦探暗中走访了初中和小学的老师,以及陈家的邻居,这才发现,这个对南荇使用暴力的人,居然就是她曾经的爸爸陈建。
“小学三年级,南荇十岁,被殴打至眼部受伤、出血,左耳失聪入院治疗。”
“小学五年级,南荇十二岁,头部被钝击后中度脑震荡,入院治疗一周。”
“初中三年,脸上经常有伤痕,原因不明。”
……
这些年,南荇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个应该保护她的爸爸,却成了伤害她的恶魔,她的妈妈呢?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暴力伤害吗?
怪不得一开始南荇会这么排斥他的碰触,他还误会南荇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对她发脾气,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了一个晚上……
这一瞬间,霍宁辞恨不得穿越到那些年,把南荇提早从那个家里接出来,再替南荇好好教训一顿那个卑劣龌龊的男人,让他也尝尝被暴力的滋味。
下午的一个例会,被霍宁辞取消了,他完全没有了工作的心思。
先是去了一趟南慕川的公司,特意问了一下那小核桃是什么牌子的。南慕川见到他大吃一惊,听到他的来意后更是有些呆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叫来了后勤经理询问。
牌子并不是常见的,后勤采购年货时时通过网络送货的,霍宁辞要想马上买到还有点困难,在网上订了货之后,他去各个连锁超市转了一圈,好不容易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便利店里买到了几袋。
接下来,他又开车去了金城广场买了仙草芋圆捞。广场停车的确很麻烦,他兜了一圈没有车位,索性就把车停在了马路边,等他买完回来一看,车子被贴牌了,罚款一百五。
虽然颇多波折,但总算把南荇想要的东西都买齐了,霍宁辞憋闷的心,总算稍微好受了一点。
晚上的夜色很美,超级月亮又圆又大,偶尔有云朵掠过,将月色更增添了几分朦胧的感觉。
霍宁辞让人在阳台上开了暖风机,两边对吹着,驱散了冬夜的寒冷。
南荇一口仙草芋圆捞,一口小核桃肉,赏着月、看着景,草丛里偶尔传来一声不知名的虫鸣,远处不知道哪户人家的孩子调皮了,传来父母嗔怒的责怪。
家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浓烈过。
南荇的心里,随之涨满了难以言喻的柔情,
这好像是一个坦诚的好时机,南荇有些蠢蠢欲动,仰脸看着霍宁辞,试探着道:“宁辞,我有件事情和你说,你能不能不生气?”
霍宁辞有点心不在焉地把她搂进了怀里。
他一直在想,要不要问问南荇以前那段被伤害的往事,问问要不要送陈建去坐牢,可是转念一想,南荇既然没有把这件事情和别人提起过,那一定是不想让人知道那段过往,他在重新提及,无疑是在南荇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上再划上一刀。
算了,给那个男人一点教训,其他的,就当做不知道过去了吧。
“生什么气?”他在南荇的发梢上轻啄了两下,“对了,你妈去非洲的事情,我已经都安排好了,那边有当地政府的官员会给与方便和照顾。”
“真的?”南荇的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谢谢你。”
霍宁辞忽然想起了什么,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叮嘱道:“不过,你可不许学你妈,好端端地突然去搞什么事业了,扔下家庭和儿女往外跑,毫无意义。”
南荇愣住了,好半天才问:“你不是也投了同意票吗?为什么又这么说?”
“你说呢?”霍宁辞的嘴角扬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要是我当时不同意,你是不是就要哭鼻子了?”
所以,只好对不起大舅哥和老丈人了。
“我投了同意票,并不代表我赞成这件事。女人还是应该多关注家庭,别的事情用不着折腾,”他捋了捋南荇鬓边被吹乱的碎发,语声温柔,“别胡思乱想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霍宁辞理所当然可以有这个自信,可以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任何人。
可是,南荇却不知道,她,会永远在霍宁辞想要保护的名单中吗?父母浓于血脉的亲情,尚且可能变成暴力的伤害,她和霍宁辞因为联姻而成的婚姻,能有多可靠呢?
她想要拥有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不依靠任何人,这样的想法是错的吗?
想要坦白的心思,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她早就该明白,以霍宁辞强势、□□的性格,不可能会同意她这样自作主张的行为,更不可能会在事情公开后还同意她继续留在丽睿集团、留在时尚圈。
她不想被迫放弃自己喜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