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刑南艺没换衣服,在擦地。
司意涵想接手,可不过近了一步,刑南艺手顿住,这是无声的抗拒。
司意涵最后没动,沉默的看有洁癖的刑南艺趴着一点点的把地面清理干净。
司意涵把水倒了,再盛一盆,看刑南艺擦。
在地面擦了五次,味道散尽后,刑南艺开始擦轮椅,脱衣服。
司意涵出去在寒风中等待。
回去的时候,刑南艺去了厨房旁边的水缸。
水是积雪化的,在一遍遍的擦地中已经空了,想要水洗衣服,只能出去用盆装了再回来靠近壁炉化。
司意涵看到刑南艺握着脏衣服的手,用力到几乎狰狞的地步。
最后转身推着轮椅,越过司意涵,将手里的脏衣服,重重的从门口砸出去。
寒风呼啸,和它一样刺耳的是刑南艺的呼吸声。
刑南艺喃喃:“司意涵。”
司意涵恩了一声。
她觉得刑南艺是有话想说的,但他最后没说,只是坐着,把呼吸调整均匀,沉默
的看着远方。
司意涵把床上的大氅拿过来递给他。
刑南艺接过裹在自己的身上,漂亮的眉眼轻轻的往下垂了垂,肩膀慢吞吞的……塌了。
这晚司意涵没睡。
把刑南艺砸出去的衣服捡回来,在壁炉旁边化水给他洗。
晾晒后一趟趟的朝水缸里灌满积雪。
然后拎着桶里的泥,将台阶砸碎,重新糊台阶。
把三层往上的一个斜坡分了三层,一层上是平台,一层上再一个平台,一层上是外面的世界,几乎延伸到床边,再举着火把烤台阶。
刑南艺也没睡,坐在轮椅旁边安静的看。
天明时分,台阶硬度出来,泥土多,石子少,比司意涵想象中软。
司意涵扒了门边的石头,用大石子把它砸碎,重新往下埋。
下雪了,司意涵一边砸石子,一边一遍遍的屋里屋外踩台阶。
第无数次的实验后,硬度达标,司意涵头顶白雪,展颜一笑,雀跃的无以复加:“刑哥,您可以自己上来了。”
刑南艺定定的看了她好大会,手从大氅中伸出去,缓慢的推动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