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一万多军队越过了宽阔的河面,上对岸了,但大部分军队都在冰面上艰难行军。
罗挚玉站在河面上,望着士兵们渡河艰难,眉头不由皱成一团,他手下大将宋远低声道:“大帅,夜里渡河太寒冷,我看夜空晴朗,明天必然有阳光,不如明天渡河,大帅以为如何?”
罗挚玉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夜间渡河不易,但京城危急,如果去晚,被申济攻下城池,恐怕会造成京城大屠杀,我罗挚玉将有千古之罪。”
“大帅,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罗挚玉瞥了他一眼道:“你跟我多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宋远犹豫了一下,道:“卑职以为,雍京申氏篡权,皇族已被杀尽,事实上已经不是大宁王朝,朝廷官员们人人都离开雍京,各寻出路,现在申家内讧,却让我们去送死,弟兄们都有怨言。”
罗挚玉吃了一惊,“你听到了什么军中谣言?”
“大帅,不是谣言,卑职中午和十几名高级军官谈话,他们都有此意,不愿为申家卖命,大帅,军心堪忧啊!”
罗挚玉半响默默无语,他并不是死忠于申太后之人,当初皇甫恒逃离华清宫时,他就放了皇甫恒一马,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现在局势如此严峻,他焉能没有考虑?只是申太后待他不薄,他难以下此决心。
“先把关中危急解决再说,就算不为申太后,也要为雍京百姓考虑。”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阵骚乱,无数士兵想前方狂奔而来,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罗挚玉大怒,“出什么事了?”
“大帅,西凉骑兵从后面杀来了!”
罗挚玉大吃一惊,他就害怕白天渡河被伏击,才选择夜间渡河,但还是遇到伏击,而且是西凉骑兵,不知他们来了多少军队?
雍军措不及防,遭西凉骑兵伏击,顿时一片大乱,士兵们争先向黄河内跑去,河面上的士兵也顾不上寒冷,向西岸奔去,罗挚玉大喊军队镇静,但队形已乱,他喊也喊不知。
他站在一块巨石上向东眺望,月光下,只见数里外黑压压的骑兵,无边无际,从四面八方杀来,仅这个阵势,至少也在八万以上。
罗挚玉忽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他蓦地回头向西望去。
……,!
那索性就一举做到底。
“大将军,我们是否可以攻城?”一名心腹大将低声问道。
申济摇了摇头,“不急,我是为了围城打援,把她的援军先干掉,再取京城。”
“大将军,卑职担心……”
“不要再说了!”
申济摆摆手,打断了手下的建议,“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再多言了。”
申济眺望着雍京城,他心里在盘算着自己的粮食能支持几天?
……
龙泉郡永和县内,这里是从太原府西渡黄河最近之处,夜里,一支十万余人的大军从东而止,准备开始西渡黄河,这支军队是申太后驻扎晋州的主力,一共十二万人,由雍京王朝的征东副元帅罗挚玉率领。
罗挚玉已经接到申太后的紧急命令,命他将大军撤回关中,紧急支援雍京,关中出现了申济的造反,罗挚玉也知道,他必须率大军返回了。
申太后一共有二十万大军,其中十五万在太原府一带,另外五万在晋南上党郡,由申济的长子申俊义统帅,由于申济造反,也就意味着申太后无法再控制晋南的军队,这也是申太后始料不及。
罗挚玉最早是梅花卫大将军,梅花卫改制后出任羽林军大将军,在皇甫玄德驾崩、申太后掌权中立下了大功,而被申太后封为兵部尚书兼关内大元帅,替申太后统帅二十万大军,不久前又加封晋国公,在整个雍京王朝内,他与申济、邵景文一起共掌军队大权。
申太后的催促相当急迫,罗挚玉也知道关中空虚,情况紧急,他留三万军守太原府,自己率十二万大军轻兵简行,每人只带三天干粮,疾奔关中救援。
此时是正月初七,新年刚过,正是北方的隆冬时节,天寒地冻,黄河被冻地结结实实,士兵们每人发一束稻草,从冰面直接行军渡过黄河,夜色中,一队队的士兵列队下了码头,向黄河中走出,月光下,黄河如一条明亮的玉带,镶嵌在寒风呼啸的秦晋大峡谷中,河面上寒风凛冽,尖利的啸声俨如从洪荒而来的怪兽,士兵们衣甲单薄,难以抵挡河面上的寒风,皆冻得瑟瑟发抖。
已经有一万多军队越过了宽阔的河面,上对岸了,但大部分军队都在冰面上艰难行军。
罗挚玉站在河面上,望着士兵们渡河艰难,眉头不由皱成一团,他手下大将宋远低声道:“大帅,夜里渡河太寒冷,我看夜空晴朗,明天必然有阳光,不如明天渡河,大帅以为如何?”
罗挚玉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夜间渡河不易,但京城危急,如果去晚,被申济攻下城池,恐怕会造成京城大屠杀,我罗挚玉将有千古之罪。”
“大帅,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罗挚玉瞥了他一眼道:“你跟我多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