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暄后,靖元帝客套留饭。
“爱卿中午就别走了,正好多年不见,好好陪朕喝一杯!”
唐镇骁有些不好意思。
“老臣这一路灰头土脸的,连衣裳还没来得及换,怕污了皇上圣眼!”
“不如改天,老臣一定进宫陪皇上痛饮!”
靖元帝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裳。
“倒是朕大意了!”
“爱卿一路辛苦,朕就不留你了,赶紧回家先歇息吧!”
本来也只是客套一下做做面子,好彰显自己圣明大度而已,是不是真留也就无所谓。
“多谢皇上!”
唐镇骁高兴地谢恩告退。
他离开后,夏侯珏也起了身。
“父皇,儿臣……”
靖元帝看了儿子一眼:“怎么,你也想走?”
夏侯珏表情凝滞:“父皇还有事?”
靖元帝暗暗叹了口气,示意他坐下。
“朕找你来,也不单单是让你见他的!”
“还有件事朕总是不放心!”
夏侯珏皱眉:“何事?”
“去年蛮夷来犯那场战事!”
“他未得朕的旨意,未曾拿到虎符便能调动十万雄兵,十万啊!不是五百,也不是一千!是十万!”
靖元帝很焦躁,暗红的老脸青筋都爆出好几根。
夏侯珏低着头表情冷漠。
就为了这件事,父皇不顾自己反对,下旨把唐家的女儿赐婚给自己太子妃,明着是厚待功臣,实际上是掣肘唐家。
他明知道唐镇骁只有一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必然不舍得远嫁。
他也明明知道自己很反感。
他虽不把女人放在心上,但他的正妻总要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上能替他尽孝,下能抚育子女,外能表率天下,内能打理宫务。
谁曾想,父皇塞给他一个人质?还是个粗鲁野蛮的人质。
想起唐宛凝那麦黄的肤色,那粗鲁的吃相,他不禁扶额。
不过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父皇为何旧事重提?
“你在想什么?倒是说话啊!”靖元帝焦急。
夏侯珏勾唇:“父皇想让儿臣做什么?”
他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讽刺,总觉得自己要再次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