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闻和尚双目之中透出深邃,转身看向身侧站着的十四道身影。
“我悬空寺再添一道护法金刚,了然。”
双手合十,他面上露出笑意。
“黄仙玉的大宗师聚会,东方镜在吧?”
“我悬空寺的声誉不容污蔑。”
“就让贫僧看看,号称七步无敌的东方镜,能不能破我悬空寺的十四金刚伏魔阵。”
……
大名府,城外官道。
百余战骑护送,两架囚车,一辆马车。
马车之中,盘膝而坐的祝云山身形已经虚幻淡薄到快要消散。
他对面,身穿红甲的柳月握着拳,身形随着车架前行而摇摆不定。
囚车之中,有永州王谢必,还有永州仙道强者,背剑客陶允。
“师父,我沈家长辈已经跟随而来。”
“他们会出手救我们。”
陶允的囚车之后,双手被铁镣锁住的青年低语。
听到他的话,本是闭目的陶允睁开眼。
“沈远,我不需要人来救。”
“有些事,错就是错了。”
陶允看向另外一辆囚车之中靠坐的谢必。
谢必似有所觉,也抬头看他。
“你,我,他,都成了某些人的刀。”
“杀的血流成河,害的都是凡俗蝼蚁百姓。”
名叫沈远的青年咬着牙不说话。
他从大名府背剑往永州,本是为永州百姓讨公道。
与仙道剑修背剑客陶允结识,拜在其座下,他修习了仙道剑术。
他以为自己能凭手中剑,为那些百姓争一个是非黑白。
他以为世间强者,无人能是自己师父的对手。
可是真的裹挟乱战,真的随大军四处劫掠,他发现,一切根本不是如他想的那样。
他,他的师父,还有那些死难的百姓,都不过是一些人争夺利益的工具。
那些隐在后方的世家,用他们的血,来换取足够的好处。
永州乱了,东南更富了。
因为道路断绝,不需要输送物资粮草去洛京,不需要征收赋税,不需要供养朝堂。
可那些百姓依然活不下去。
手中剑,杀人白杀了。
身边袍泽,死就白死了。
“师父,是我的错,你是仙道中人,不该卷进来。”
“我去洛京,他们要砍头就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