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他轻微地翻书的声音。
看到她醒来,他伸过手来,扣住她的手指,温柔地笑着问:“昨晚做噩梦了?哭了一晚上,还说了一晚上的呓语,还发烧,吓得我今早都不敢出去做活,怕你醒了身边没人,又哭。”
温柔的声音,听得白玉兰的心都要化了。
“我发烧了吗?"她摸摸自己的额头,并没有烧啊。
林虎也伸手摸了一把,点点头,笑着说:“我给你擦了好几遍身体,现在烧退了,你可能是昨天在外面被冻得狠了,都是我不好,让媳妇着凉了。”
“不,不是你不好,是我三婶一家太坏。”她将小巧白皙的手指扣紧了林虎粗大的手指,心里说不上的温暖甜蜜。
昨天,明明是自己娘家的事情麻烦林虎解决,林虎却将她着凉的责任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可见,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
只是她竟然不知道她在梦里哭过,更不知林虎一晚上给她擦身体退热。
恐怕,亲娘都未必做到这么好吧?
林虎,为着你对我的这一份好,我以后一定要对你好。她在心里默默发誓。
火炉已生好,炉上坐个砂锅,里面正咕嘟咕嘟地煮着啥。
是草药,一股草药味。
她吸了吸鼻子。
“是板蓝根和金银花,给你熬的。”他说。
“你一夜没睡好吧?”她问他。
林虎淡淡一笑,宠溺地摸摸她的额头:“伺候媳妇,都是应该的。”
她要起来,林虎却按住她:“想睡就再睡一会儿,大门我扣好了,没人会进来。想要方便的话,我拿了盆进来。”
他指了指门背后的一个崭新的搪瓷盆。
“你让我在屋里方便?用那个?”白玉兰不敢相信地指着簇新的搪瓷盆问林虎。
“咋了,嫌不好?”林虎笑问。
“不是,是太好了,我不敢用。”她赶紧解释。
想不到,男人对她这么好,竟然用新的搪瓷盆给她当便盆。
而且,她只是发烧,又没有病得下不了床,林虎竟然就让她在屋里方便。
想起前世,她生了儿子,在月子里,刘建华都不许她在屋里方便,大风刮的天气,硬是逼着她出去上茅房,说她在屋里,把屋子弄得难闻。
事实上,农村人坐月子有讲究,绝对不能出去,出去,着了风,坐下月子病,一辈子难治好。
至于新的搪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