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在斟酒,或是在剥水果,或是直接被揽在怀里占便宜。
若不是一楼坐着的都是普通的茶客,他几乎都要以为春风楼就是那烟花之地了。
舜安颜在这批文人当中,应当算是出身不凡了,所以坐在上首,尤为的显眼。
左一个,右一个,这位大抵真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根本就不需要左右的佳人伺候,反倒是这两个女子,就跟没骨头一样依靠在舜安颜身上。
再怎么听人说,都不如直面这一幕来的刺激,胤祯手中的马鞭瞬间就捏紧了。
他也不跟这些所谓的‘文人’打招呼,反正都是沽名钓誉之辈,真正的害群之马,损了文坛的名声和清誉。
胤祯是拎着舜安颜的领子,一路拎出门去的,他也不往旁的地方去,就把人放在三楼的房间门口,鞭子瞬间就甩上去了。
一堆的人好似才反应过来,有大声斥责的,也有慌着跑路的,女子和男子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让人心情愈发不畅。
没有人敢上去拦着,主要是这位小爷看上去太吓人了,一言都不发,嘴巴紧紧的抿着,手中的鞭子挥的利落。
敢打舜安颜的人,整个京城数数就知道能有哪些了,再结合这位的年纪和气势,有脑子的人已经猜出来是谁了,绝不敢多留。
没脑子的人就算是猜不出来,也知道大概是比舜安颜来头更大的,最起码家世上也得相当,不然没这么嚣张。
胤祯没往脸上打,全身就只避过了脸,其余的地方,可就一点都不手软了。
心里头憋着一股气,再加上他早就已经看舜安颜这人不顺眼了,肯留力气才怪。
佟家过来领路的下人,已经瞧不见踪影了,想来应该是回去搬救兵,正好趁着人还没来,多打几鞭,等人来了,这鞭子就挥不下去了。
胤祯本以为这人是回去叫佟家的男子去了,佟国维也好,隆科多也罢,就算是只把家丁领过来,他也会顺势收手的,又不是真想把人打死,不过是让舜安颜长长记性罢了。
可万万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五姐。
胤祯咬着牙,恨不得把刚刚跑过去喊人的佟家下人也拉过来,抽上几鞭子。
“把人抬回去吧。”胤祯冷着脸,既不同五姐说话,也没打算跟佟家人解释。
温宪完全没摸清楚是什么状况,跑回去报信儿的下人,言语不详,根本就没说十四弟为什么打人。
她相信十四弟不是那种胡闹之人,可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打人,就已经先没了理,万一闹到皇阿玛面前去,她都不敢想。
可别管什么儿子不儿子的,皇阿玛当初给三哥降爵的时候,可没讲什么父子之情。
温宪心里着急,可眼前的事情完全超过了她的解决范围,不管佟家这边会不会追究,这事儿都瞒不了皇阿玛。
“你先去四哥府上,把事情同四哥一五一十的讲清楚,我先把驸马送回府上。”温宪只嘱咐了这么一句,但愿驸马没事儿,否则十四弟还不知道要怎么挨罚呢。
跟十四弟比起来,驸马在她心里的位置显然差了不少,若是夫妻恩爱也就罢了,哪怕成婚时间短,可也还是有感情在的。
但他们夫妻,本身就说不上有多情投意合,没大婚之前,她还以为舜安颜就算在女色上稍微有些糊涂,但也是个文采斐然之人。
可大婚之后才发现,这就是个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虽自诩文人,但却没有一篇拿得出手的文章,也没有一首能令人满意的诗作。
而自从那个怀了孕的通房被纳为妾室之后,她就对这人彻底冷了心。
胤祯没想着去找四哥,这种事情何必给四哥添麻烦,别让佟家的人以为,他与四哥是商量好的,一个唱白脸,一个□□脸。
还是直接去找皇阿玛合适,佟国维一看就是老狐狸,若是先去找皇阿玛告状了,可能皇阿玛都不听他辩解,就先在心里头把他的罪名给定下来了。
当然就冲着他这‘吉祥物’的身份,只要不犯大错,皇阿玛是不会重罚他的,不用担心被降爵。
这一年,他已经是第三次到乾清宫了,头两次要么是给皇阿玛提要求,要么是来讨赏,唯独这一次,是跑过来领罪辩解的。
康熙也不是什么事儿都知道,他又没在十四身边安插暗探,十四走哪就跟到哪儿,也不可能费精力去关注一个舜安颜。
所以,在胤祯自己开口之前,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事儿。
“儿子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本想着去找五姐夫好好聊聊,毕竟在嫡子出生之前,就让通房怀孕,实在是有些没规矩,更何况他还把怀了孕的通房纳为正儿八经的妾室,这可太欺负人了,我五姐公主之尊下嫁给舜安颜,可不是到那里去受委屈的。”
“哪曾想儿子被佟府的人领着到了春风楼,就见舜安颜在那里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儿子当时实在是气急了,所以就……直接挥鞭子了。”
“儿子是气昏了头,后来等五姐赶到的时候,儿子已经后悔了,所以特地来向皇阿玛请罪。”
说一千道一万,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拿着鞭子抽了佟家的舜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