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后母亲上前,拿起有司端来的盘子中的木梳,为两人梳发加笄。
边梳边念道:“一梳我儿聪慧贤淑,二梳我儿健康少病,三梳我儿宜其室家,四梳我儿……”
周围安安静静,只听得俩位母亲念叨着祝语。
礼毕之后有司端上盘子,盘中整齐摆放着一套衣裙。
洛梨往里一看,原来是一套素雅的襦裙。
趁着二人退回更换衣服之时,洛梨也准备离开。
她刚一转身,手便被人抓住。
她往后一看,原来是许久不见的牛妞。
牛妞向她靠近,伏在她耳朵边说道,
“我以为你不来呢。”
洛梨看了一眼牛妞,发现她欲言又止,眼睛还四处勾了勾,想来是有何话要与她说。
她也不急着回去,就地捡个位置坐了下去,
“今天及笄之礼,我虽无爹娘,但终究也是十五岁。他们不记得我倒也无妨,可我就不能过来凑个热闹么?你这话莫不以为我不应该来?”
牛妞知她心里不痛快,说出话来自然带刺,便也只好赔笑道,
“我不是那意思。我知你心里不痛快,你却不知我多羡慕你。”
洛梨知她话里有话,便只拍了拍身上粘着的尘土,把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拿了下来,
“说来听听,你是如何羡慕我来着?”
她让人羡慕?她又不是不知,村里多少大人拉着自己的孩子,指着她说道,
“你不可学她那般,她就一野孩子。”
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的头抬得很高,就是要告诉所有的人,她是野孩子,她没人管,那又如何?
“你可发现,刚才那娇娃红肿着双眼?”
牛妞挨着她坐下,低声对着她说道。
洛梨微微眯起眼睛,方想起刚才确实有注意到三娇那像是红灯笼的两只眼睛。本以为她估计是想着十五岁了,可以穿着漂亮裙装而喜极而泣,看来另有秘辛呀。
“嗯,发现了。”
洛梨点点头,虽好奇,倒也不问下去。因为她知道就牛妞那急性子,等下肯定一竿子抖了出来。
“我与你说,那三娇可是三叔那家的救命稻草。你可知前段时间三叔入了城里,进了赌坊,欠了一屁股债。这不,前些天债主找上门讨债,结果看上三娇了,便硬是要让三娇嫁过去抵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