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伤……”商砚深故意叹息。
对他来说,这点伤确实不痛不痒,都不值得皱一下眉头。
但他这样说原本只是故意想让她撒气,好过闹别扭气着她自己。
但没想到,宋莺时的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都不带打招呼的。
商砚深表情空白了一瞬。
搂着她肩膀的手先是紧了一下,而后又松了力道,“……哭什么?”
宋莺时就受不了他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
她也是从小被人宠大的,宋德厚连一根指头都舍不得动她。
被一个觊觎她的男人这样又辱又打,没有比这更委屈耻辱的事了。
可商砚深竟然半点恻隐都没有。
如果是林菀,他的心上人,被打成这样,他也会这样漫不经心地说一句“就这么点伤”吗?!
商砚深一只手搂着人,另一只手抽了纸替她擦眼泪,却越擦越多,根本止不住。
“差不多行了。”商砚深无奈叹气,真的没什么哄人的经验,“……好了,三月。”
宋莺时一听眼泪掉得更急,双手不管不顾地打向他,“不许你这么叫我!商砚深,你不配这么叫我!”
所有会叫
“三月”这个乳名的人,哪个不是将她当宝贝——谁会像商砚深这样一次又一次让她伤心?
商砚深原本抚着她头发的手一顿,嗤笑道:“叫这个名字需要先考资格证?”
宋莺时笑不出来,心里一阵无力。
什么资不资格的,他们都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大概唯一剩下一个,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宁西言。
宋莺时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单感包围,怔怔不语。
商砚深只当她是哭累了,“再躺一会儿,早饭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
宋莺时抬眼,哑着嗓子问他,“宁西言呢?”
商砚深身上难得才有的那点温存骤然散去,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他是能当饭,还是能当药?要这么一时不停地惦记着。”
“我要确定他的安危。”
“一个大男人没用成那样,挨打也不冤枉。”
宋莺时骤然抬高了声音,“商砚深你不要太过分!如果不是宁西言,我就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