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谁也想不到这个距离是不是超过了普通的社交距离,逃命要紧。
然而,他们自己心无杂念,却不想下一秒,这样双臂紧紧缠绕对方的姿势,落在刚进来的那堆人眼里,是什么模样。
“哟,我好像是打扰了什么。”
唐一平突然出声,吓了宋莺时一大跳。
薄旷抬头,下意识地将宋莺时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唐一平眯着眼睛看他们两个,“二位,这副模样,是要往哪里去?”
宋莺时看着唐一平身上迸溅的血迹,气息狠戾。
如果不是刚刚亲耳听到了外面的枪响声,她还想不到他衣服上的这些血迹是怎么来的。
……那是别人的血,溅到了他身上。
甚至他身上都还带着硝烟火石的味道,都在告诉宋莺时,这人是怎样一个亡命之徒。
宋莺时想要反过来将薄旷护到身后,但薄旷很警惕。
纵然伤痕累累,最后那点骨气却支撑着他站得笔直。
宋莺时只能喊话,“唐一平,我可以留下来,你放薄旷走,他伤得很重!”
唐一平置若罔闻,依然玩味地看着他们两个。
“还有一个女的呢?”
他的手下已经去仓库里搜了一圈出来,看到通风口那里的缺口,哪里会猜不到人
是怎么不见的。
唐一平听完手下的汇报,也不发怒,“跑了的那个女的,我以为才是你姘头。怎么到头来你们两个一块儿留下来了?这是要当亡命鸳鸯?”
宋莺时冷冷看着他,没回话。
更加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松开搀着薄旷的手——但凡他们两个谁松了力,大概很快就要摔在地上。
那样也太狼狈了。
“啧啧。”唐一平感叹两声,而后整个人往右挪了两步。
他身后几步外,赫然站着一个笔挺高大的身影!
宋莺时失声道:“商砚深!”
竟然是商砚深!
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
商砚深听到了她在叫自己,目光扫过来一眼,而后便移开了。
从他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周遭身上却蔓延着与唐一平相似的气息——那是刚刚见了血的狠绝与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