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的呼吸声陡然重了起来。
商砚深站在她身后,感觉到她身形微微的颤抖。
她父母离婚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如果真的如颜月清所说,什么剥了皮的兔子,一定让宋莺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紧接着又发生了那么多重大的转折事件,难怪她有那么大的心理阴影。
商砚深动了一下,当着众人的面将宋莺时挡到身后。
“宋夫人,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你这只镯子的真品在哪里。你用这些噱头转移了话题,莫非邓柠刚刚说的监守自盗,就是你?”
颜月清双眼如利箭似的射向他,粗鲁吐词,“你放屁!”
“这是秉富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拿个假的去换掉,那真的呢!真的那个在哪里?!”颜月清一一看过在场的人,“是你?还是你?是不是你!”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护工的身上。
一顶帽子扣下来,护工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一脸铁青,好一会儿才对商砚深控诉道:“商总,别人不知道我,您是知道我的。我不想自夸身价,但是找我护理的人也是排到后年都排不完。要不是向助说是照顾您丈母娘,要插个队,您以为我会来这里受这无妄之灾吗?”
商砚深淡声安抚了几句,说他相信她,并让护工先出去回避。
邓柠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一会
儿才颤悠悠地重复了一遍,“……丈母娘?”
步苑看嘀咕一句,“啊哦,玩脱了。”
偏偏商砚深和宋莺时两个当事人都没反应,宋莺时从颜月清刚刚说了那些诛心言论后就有些失神,而商砚深还在低头看那个赝品。
邓柠被忽视了,声音陡然提高,简直像尖叫一般,“我问你们呢!谁来告诉我,丈母娘是怎么回事?!砚深哥哥,这一声丈母娘总不是是随我叫的吧!”
商砚深眼神略带怜悯地看着她。
再刺激下去,邓柠就要崩溃了。
所以商砚深保持了缄默。
其实这时候已经不需要用语言来解释或狡辩了——邓柠从来没有把颜月清当成妈妈,而商砚深也从来只把邓柠当成妹妹,这声丈母娘怎么也不可能是因为邓柠叫的。
邓柠果然再顾不得什么翡翠不翡翠,真品不真品,朝宋莺时叫嚷道:“宋莺时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躲在砚深哥哥背后做什么,你出来,给我解释清楚!”
宋莺时低低的声音传来,“你要我解释什么?”
结婚这两年多,她跟邓柠的交集一直很少,所以瞒着邓柠这件事,是颜月清做的。
宋莺时之所以不说破,是想着反正快要离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邓柠闹起来,谁都别想安生。
但现在,就这么突然地被人揭开了事实。
在这种不恰当的时间,不恰当的场合。
宋莺时只觉得满心疲惫。
“你跟砚深哥哥是什么关系?!
”
宋莺时看了商砚深一眼,把难题抛给了他来回答。
商砚深半点也不委婉,“邓柠,你不是都猜到了,还要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