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还不能确定,这个暗线究竟是不是黎正南。
但既然盒子已经被拿走了,就意味着江相和离渊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应该不出半月黎元青他们应该就可以回泷山了吧,可是左等右等,桑邑却始终没有等来好消息,等来的反而是江悠要过生辰的请帖。
虽然等不到好消息,但也没有传来坏消息,那就说明他们并没有发现盒子是假的,而离渊和江相的真实目的可能并不单单是古铜盒,想到这里桑邑也猜不出究竟是什么了,反正目前古铜盒子是暂且保住了,自己也能继续留在黎元青身边学锻造,就算暂时离不开大都也没什么问题了。
这几日孙齐一直嚷嚷着要讨回那五十两银子,桑邑只好利用空余的时间做了好些个青铜器
物拿来卖,没想到这些青铜器竟是被皇宫里的人抢购一空,不少女眷贵人们还说要提前预定一些,这才三五天,就赚了将近一百两。还上答应孙齐的六十两,自己还剩下二十多两。
孙齐坐在屋里数着银子,还不忘数落桑邑:“我说你做的那些器物那么好,我觉得你买的价格少了,起码一件就值一百两,你丫的居然就卖十两银子,血亏啊!”
“那些铜器都是普通的青铜,也没有多金贵,就是些小玩意儿。再说要不是为了还你银子,我才懒得做。”桑邑回答。
“开什么玩笑,你管那些叫小玩意儿?你别以为孙爷眼睛是瞎的,你那些器物各各都雕刻工整,虽是青铜器却做出了青铜器难出现的抛光感,你这手艺我敢说这世上除了黎元青找不到第二人!”孙齐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是震惊:“你小子居然会这么好的手艺,把你放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是不是有些埋没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桑邑确实发现自己做东西时轻松了许多,而且雕刻的手法也十分熟练,但总觉得没有孙齐说的那么夸张。
“这还不厉害,你连六角古铜盒都能仿!”孙齐坐起身来说道。
“呃……纯属巧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黎泽的声音,与之同来的还有黎元青前辈,谁知道黎前辈走进屋后竟是一直盯着桑邑的眼睛,像是想从桑邑的眼中看出点什么东西
似的,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件自己做的青铜罐子。
“这罐子,是你做的?”黎前辈把罐子放在桌上询问道。
“是……”桑邑看着罐子,这不是自己刚卖出去的那件吗?怎么到了黎前辈的手里?
黎元青看着眼前的少年,怎么看他都不像是黎姓族人,可这罐子的手艺,却实打实的是黎姓一族特有的抛光手法,一般的抛光是用砂纸或者砂石打磨,但他用的这种却是最罕见的竹刀一笔一笔刻磨出来的,难度可想而知,那得是几十年才能练出的手艺,怎么可能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所做,就算是这个少年所做,这工艺起码得做上小半个月,怎么可能短短几天就做出来。
“胡说,你这罐子到底哪里来的?”不是黎元青不愿相信,而是这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
“真是我做的。”桑邑解释道:“就是用这屋里的模具刻的。”
黎元青看了看屋里,确实还放着几个未刻完的模具,半成品的模具已经有了刻刀抛光的痕迹。
“少年,你别骗老夫,就算你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做出如此精致的东西来。”没错,这世上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人,如果非要说有,那也只有上古时期的黎追了。
“您不信,我现在刻给您看。”说着桑邑拿起了桌上的竹刀,心里回想着白衣男子对他说的话,这竹刀雕刻讲求的就是力度,用刀前要将刀刃当做自己身体
的一部分,而柔软的泥模则当做是水流,水流本就是最难控制的东西,因此要掌握窍门,用自己手腕的柔韧性去控制刀身去改变水流的形态,每一次呼吸也要跟着手上的节奏,才能保持握刀的平稳,刀身则与水流的节奏相呼应,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抛光也就完成了。
黎元青也一时难以相信,少年握在手中的竹刻刀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轻巧的划过粗糙的泥土,但所过之处奇迹般的变得平滑整齐,整个动作只持续了几分钟,模具就已经被打磨好了,就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做的有这个少年熟练。
“少年,你之前师承何人?”
“我之前的师父是……”桑邑本想说那个梦里的白衣男子,可想了想,这种事就算是黎元青前辈也未必会相信,更何况,他到现在为止连那白衣男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顿了顿,桑邑还是摇了摇头,说自己并没有师父。
“这不可能,这竹刀打磨的方法是我们泷山黎家独有,从不传外人。”黎元青说道。
“您说什么?您的意思是,这打磨手法是出自泷山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