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究竟是何许人也,你受了我一剑又接了我一掌,居然能活到现在,看来是我小看了你。”江老爷虽然依然不把桑邑放在眼里,但放眼大都城,还没有几个人能硬接下他两招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臭小子。
“你没见过的事多着呢!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老爷你虽然身居在这繁华大都城里,见过的人和事自然也不少,但这九州郎朗乾坤,地广物博,稀罕事多如牛毛,你又见了多少?最后也无非是井底之蛙罢了。”桑邑介于之前江相对自己的态度,此时好不容易有机会,自然要嘲讽几句。
“井底之蛙,你这明摆着是在骂老夫见识短浅,那你到说说你在这朗朗乾坤里见了多少新奇事物?”江老爷这次反倒没生气,而是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
“你别说,我来这大都确实见了两大奇事,第一件就是堂堂丞相爷,身份那么尊贵,竟是如同市斤泼妇一样不分青红皂白胡乱诬陷我这个小乞丐,不仅如此,还大打出手,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第二件就是你们这大都城也不过如此,人人不做正事,竟是全都拿着图纸拓本开始寻什么宝贝。”
“小子你……”江老爷听着话似乎也有些怒火,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件
事确实是老夫草率了,我听悠儿说过了,这确实是一场误会,老夫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桑邑看到江老爷子态度突然转变,一时还无法适应,自己之前可是差一点就喊冤死在他的手下,怎么说也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草草了事的,但桑邑想到江悠救了自己,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吧。
“算了,既然说开了,那就也没啥事了,毕竟这件事也关系到您女儿的声誉,生气也是难免的,但现在是不是可以先放了我?”
“放是自然要放的,你刚才也说了,我大都城里的人现在都在四处寻宝贝,我不否认这件事,甚至我还想让你替我去寻一件器物。”江老爷终于打开了话匣子,说出了这次的目的。
“寻器物?寻什么器物?”桑邑疑惑。
“六角古铜盒。”
听到这个名字,桑邑心头一震,怎么又是六角古铜盒。
“那您是找错人了,我就是来这边拜师学艺的,也没那寻宝的本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桑邑回绝道,他可不想在继续趟这摊浑水了。
“拜师学艺这有何难,泷山黎元青此时就在我大都皇城内,我可以直接将你带过去让他收你为徒,就算他不买我面子,他也不能薄了帝君的面子。”江老爷似乎是大下血本,竟是连离渊都搬了出来,但这筹码确实很诱惑。他之所以来到大都,不就是想做黎元青的徒弟吗。
“为什么是我?”桑邑更疑惑了,
这江府不像是没有人手的样子,干嘛突然要让他去寻?
“再有两个月就是小女的生辰,都怪我平日里太惯着她了,才这么任性妄为,闯出了这么一堆事。悠儿和离畅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等悠儿过了生辰就要准备了,但悠儿的婚事却不仅仅是江家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我大都城的安定,有不少人想借着这次机会暗中对离畅不利,我府里的精英也都被安置到了太子身边,剩下一部分又要保护小女的周全,所以此时人手不够。”江老爷解释道。
“可我未必就是合适的人选,而且我连您都打不过,别说这盒子难寻,即便是寻到了,万一遇上了什么高手,我不就跟苍蝇一样被拍死?”桑邑说道,但心里其实也有些动摇了,毕竟这可能是唯一一次能够成为黎元青徒弟的机会。
“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一来你的身份特殊,不用顾及我们这边的计划,二来你并不是我江府的人,不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江相也不卖关子,毫无顾忌的说出了理由,到是有几分真诚。
桑邑看到江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猜测他一定是把自己当做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了,早知道刚才就不嘲讽他目光短浅了。
但转念一想,六角古铜盒原本就在自己手中,根本不用费力去寻,只要保存好盒子,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反正古铜盒对自己来讲确实也没什么用处
,不如等自己拜了黎元青为师,再顺理成章把盒子的交给他,简直是最完美的计划。
桑邑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就在桑邑心中盘算着计划的时候,江相也在思考这次的安排究竟是否妥当,他之所以选择了这个少年,一来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二来就是江悠,因为婚事在即,江悠又对这个小子青睐有加,如果让这小子继续呆在府中难免多生事端,倒不如合理利用,一来是彻底清除江悠身边的不确定因素,二来也将风险降到最低,就算这小子中途出了什么差错,也不过是失去了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而最重要的第三点,就关系到黎元青本人了。
更何况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觉得这个小子身上有一股与之前不同的气息,当年他也打过很多仗,也感受过那些从那些修罗场上回来的人身上的气息,那种具有压迫感的气息,只有亲手斩杀几千人的战士,攒到一定程度才会有,而这少年身上的,却更像是屠杀了不计其数生灵而积累质变的煞气,这股煞气要比一般的杀气更凌冽十倍。
但这气息不该是一个目光清澈的少年身上该有的东西,而且他本人似乎没有察觉到。
这个少年的来历,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也不知道这黎元青,会作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