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叶轻舟感觉自己仿佛是掉进了一个巨型的抽水马桶里。
等她再度感到身体着地的时候,早已是头昏眼花。
叶轻舟抬手揉着还有些发昏的脑袋,缓缓睁开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却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家里。
不是顾冉承送的那个高档小区的家,也不是以往的出租屋,而是她已经离开了八年之久的家。
也是叶轻舟的祖父留给她父母新婚的别墅。
就在她好奇地环顾四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瓷器、碗碟摔碎的声响。
叶轻舟立即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父亲正一脸愁容地坐在餐桌前,大口抽着烟,而母亲却是在歇斯底里地将餐桌上的碗碟都拼命地往地上砸去。
“你就为了外面那个样貌、身材、学历、家室处处都比不上我的狐狸精,而选择跟我离婚?你就这么抛弃我跟轻舟?难道就因为我没能给你生个儿子?”
叶轻舟看着母亲一边大哭,一边不舍得对丈夫动手,只能靠摔打东西的样子,心突然揪了起来,她刚想上前,眼前的场景却是突然一转。
叶轻舟看到挺着高高孕肚的母亲,突然摔倒在地,她吓得立即上前,想要将母亲扶起来送去医院,可叶轻舟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双手却是直接从母亲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不管她如何呼喊,母亲与不远处在打扫的其他人佣人,也都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叶轻舟多番撕心裂肺地尝试之后,绝望地回到了奄奄一息的母亲身边,却发现,她还在一遍遍给父亲打着电话求救,可电话另一头的人,却始终都没有接。
最后,母亲还是被家里的佣人发现了,送进了医院。
可,她却是因为大出血,最终在产房里,绝望、无助而又心如死灰地带着自己腹中已经足月的儿子,永远的离开了。
叶轻舟双拳紧攥,绝望而又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她无比熟悉却又无法改变的一幕,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哭了起来。
她一遍遍哀求医生,只要继续抢救,母亲是能活过来的。
可是,周围的所有人,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她。
声嘶力竭的叶轻舟,最终趴在了母亲身边,就如往常那般紧挨着她,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感受母亲的温暖。
“轻舟!”就在这个时候,叶轻舟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是略有些耳熟的男人的声音。
起初,她只当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可渐渐的,那道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她的大脑也渐渐听出了那道声音的主人。
“阿承!”叶轻舟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却见周围的一切,都还是刚才的那个宠物医院的休息室。
而一旁的顾冉承,也正一脸紧张地注视着自己。
“轻舟,别怕,没事了,刚才只是一场梦。”顾冉承在确定叶轻舟已经清醒过来了之后,一把将人紧紧抱到了怀里,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脊背。
前一刻恍若梦境的那一幕幕的经历,让叶轻舟再度真切的体会到了害怕。
她不知道,刚才自己经历的那比“真实”更显真实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轻舟整个人还有些懵,惊慌地看向不远处的唐颂,见她正在慢条斯理地为右手戴着白手套,“刚才,那是……催眠?”
可是,叶轻舟却并不知道,唐颂究竟是什么时候给自己催眠的。
“是控梦。”唐颂将最后一根手指上手套的褶皱,也慢慢抚平之后,才道:“或者,你也可以叫它清明梦。”
清明梦?
关于清明梦这个概念,叶轻舟以往也是听说过的,可以简单地理解成——一个人清楚自己在做梦,并且,还能控制自己梦中世界的梦。
可并不是唐颂说得那样——因为,在刚才的梦中,她完全控制不了所有事情的发展轨迹。
“我的清明梦,不应该一切都根据我的想法走吗?”渐渐平复了情绪的叶轻舟,再度抬眸时,心中多了一丝质疑与防备。
唐颂那双明明十分好看,却被寡淡与清冷所遮盖的双眼,迎上了叶轻舟的注视,“在我的清明梦里,你看到了以往记忆中最恐惧的东西,无法改变,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的……清明梦?”叶轻舟依旧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她的视线突然转到了对方已经被白手套完全包裹的双手上。
怪不得,先前顾冉承会喊出那句“别碰她”的话来。
可是,即便是刚刚的亲身经历,唯物论的叶轻舟,也依旧有点儿不太敢相信,竟然有人可以通过最简单的肢体触碰,就能直接将一个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