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姨坐在她身边,用棉签沾取药膏,一点点认真且轻柔的擦在了她脸上,一边说:“疼不疼啊,我看起来好疼,唉,疼在你身上,你姨我看着就疼在心里。”
看见她眉宇间真诚的担忧,姜疏暖微微笑着,对她道:“没事的覃姨,过会儿就不疼了。”
“你妈妈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的,”覃姨老一辈的人,总喜欢提起回忆过往,提起母亲,姜疏暖的心沉了沉。
前世沈家跟她定亲的目的不纯,但她是死的时候才知道,现在重生一世,想想就觉得古怪。
当年母亲的车祸,是在环山公路上,车子不小心掉进了半高的悬崖下面。
但母亲的司机是秋名山车手,技术很好,而且那条公路虽然环山,但很宽敞,司机怎么可能会开到悬崖下面去?
姜疏暖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怕跟沈家都是有关系的。
至于姜云豪,她那个爸爸就是个脓包,虽然人蠢笨了点儿,坏了点儿,但心思不至于歹毒至此要害死母亲,何况害死后,他拿不到姜氏集团一份财产。
母亲死了,沈亦安跟自己结婚,怎么看从中获取利益最大的都是他。
沈亦安……
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迟早有一天查明真相,如果真的跟他有关系,她绝对不会放过!
正想着,外面响起了一道门铃声。
正好覃姨已经把要给上完了,她站起身就要去开门。
姜疏暖猜得到是谁,连忙喊住她:“别开门!”
覃姨顿了顿,“怎么了?”
外面这时传来盛景珩的声音:“覃姨,开门,是我。来给她送药。”
覃姨说:“小姐,是盛先生。虽然生气,但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他为了姜氏集团,做的其实挺多的。”
姜疏暖想了想,的确,母亲死的那段时间,姜氏集团的大事小事都是他一个人在操持,她记得前世的那个时候,他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今天他其实也没有义务要护着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假妹妹,一个他喜欢的女人,当然要护着后者。
她点了点头,“那你开吧。”
覃姨把门给打开。
盛景珩手中提着一个小袋子,姜疏暖扫了一眼,是一些药膏。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抬起她下巴,观察着她的脸,随后沉声说:“嗯,没哭。”
姜疏暖打掉他的手,“我是那种爱哭的人?我又不是白莲花,轻轻碰一下就哭不停。”
她映射着姜倩倩,盛景珩面上没什么变化,把药膏推到她面前,“这药不会留疤。”
“我不需要,谢谢!”
盛景珩听出她语气里的怒气,盯着她良久,才说:“生气了。”
姜疏暖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没事,可以走了。”
不远处的覃姨听见他们夹枪带棒的对话,知道气氛不对,她赶紧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了。
见人走了,盛景珩无所顾忌的坐进了姜疏暖,伸手拉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抚在她腰间将她摁向了自己一些,说:“你就是这么对哥哥的,大老远给你送药,沙发都没坐热,就赶哥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