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这样子做放松心情的作用也十分有限,但是做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一些,所以她还是出来散散心了。
宋临渊坐在柱子另外一边的椅子上面,目光跟她一样看向外面:“烦心的事总是会有,只是不管怎么
烦心,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这个道理确实谁都知道,只是事情到自己的面前的话,也总是免不了会有各种情绪出现。”沈暮云轻笑了一声,“要是谁遇到事情都能非常冷静自持,那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不过呢,这种人我是当不了的了,我还是当一个会被琐事影响的普通人更好一点。”
宋临渊听到她这么说,倒也接过了话:“你说的也对,要求一个人冷静面对任何事情,总是太过于勉强了。”
顿了顿,他又开了口:“所以出了什么事,让你现在这么纠结。”
沈暮云微微抬头,目光看着不远处:“假如你有一个很多年没有见过的亲人,亲缘关系很近,但是或许只是在你刚出生的时候见过一面的那种。在此之前你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个亲人,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知道她什么性格,不知道她叫什么喜欢什么,你对她可能除了一点点存在的亲属关系之外别的一无所知。而与此同时,她也不知道你什么样子,不知道你现在叫什么名字性格怎么样。”
“就是这样子的亲人,如果生活平淡一点的话可能你这辈子永远没有机会能够跟她见面,甚至一辈子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世界就是这么巧合,偏偏让你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你还必须要跟她见上一面认认亲。一边是一无所知带来的迷茫,另外一边是不得不见的烦躁,怎么想都不会觉得开心。”
她这话说出来却也没有直接说出她口中那个亲人到底是谁,宋临渊听完她的话之后,才慢慢地开了口:“见一个自己并不是很熟悉的亲人确实不是一件什么算得上特别愉快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亲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
“你应该也知道,我的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可以算的上是非常出名的花花公子。他的花心可以说是多情也可以说是无情,他喜欢在各种场合偶遇那些能够让他感兴趣的女孩,然后跟她们发展一段感情,可是当那个新鲜劲过去之后,他的离开就会毫不留情。而因为他这么喜欢在外面玩,所以小的时候我很难能够在家里面见到我的父亲。”
宋家里面的环境说不上有多好,里面的阴谋算计跟沈家比起来算得上是大哥,而宋临渊那个时候身为沈家的长孙,又是正房长子的儿子,怎么说都会受到宋老爷子的关照。
而那个时候宋老爷子还没有完全对宋临渊的父亲失望,宋临渊的父亲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有恃无恐还是真的没有心思在这上面,所以即使他知道这
些事情依旧我行我素,甚至更加嚣张。
宋临渊小的时候一年下来能够见得到他父亲的日子满打满算也超不过二十天,而这二十天里面还包括了宋老爷子的大寿,春节和中秋节这种要求必须家中所有人都回来的节日,再加上每年都会举行的公祠祭拜。
抛开这些不得不回来的日子,宋临渊的父亲能够回来的时间更是没办法数,或许心情好了想到自己还有老婆孩子在家里回来看一眼,又或许是被外面的女人给吵到心烦索性
回来避一避。
而就算是回来,也不会跟宋临渊说上几句话。
“我即使到现在都不理解他,小的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我其他的亲人知道他不对却不阻拦他让他这样子为所欲为,就算是现在,我也不能够理解。”宋临渊一边回想那些事情,“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亲人,我经常会忘记他长什么样子,忘记跟他有关的很多事情,他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这样子的事情对于大家族来说总会有那么几例,只是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很多事情都不会在外面宣扬,外面的人自然只能看表象猜测豪门家族里面到底有多少风起云涌。
豪门里面的子孙有些懂得道德底线就是低,胆大妄为人也不少,有些时候人多了管不过来,再加上这样子的家族大多数在亲情方面会更加的冷血,只要不是涉及家族根本利益,很多时候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我父亲这样子的都还好,但是我家里面还有不少人的存在,倒是更加烦心一点。”
身为长房所出,按照传统来自然会优先把他当做继承人培养,他自己本身也足够聪明,所以免不了会被某些心存不轨的人记恨在心,然后想着要如何处理收拾。--
要是这群人当中有一个是有点本事能够担得起整个家族的重担的,这个大家族交给他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蠢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没有本事却想着要自己掌控不了的权利,最后的结果一定不会有多好看。
宋老爷子心里面知道这件事情,自然知道如何处理更好一点,所以这些人在这边舞弄的到底有多么的风生水起,依旧没有松口将这个位置给别人的任何意思。
宋老爷子这样子做,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成了宋临渊存在的错误,这些人明面上仗着自己是宋临渊长辈的身份一边对宋临渊指指点点想要打击他,另外一边想着动各种各样龌龊的手段将他给杀害。
宋临渊命大,每一次危险都能够活下来。不过这种事情大多数情况下并不能找到最后示意那些人对宋临渊动手的证据,所以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还是没有办法将那些人给光明正大地给收拾了。
即使是前一天想要派人暗害宋临渊不成功的敌人第二天出现在他的面前,宋临渊却还是要老老实实地叫一声长辈。--
这种还要对着自己的敌人展现出友好态度的行为,其实更让他觉得恶心。
身子动了一下,宋
临渊讲完这些事情,又继续开口:“我相信你那位之前没有见过的亲人就算在过分应该也不至于像我这样子,想想是不是觉得得到了一些安慰?”
本来说起来应该是非常沉重的事情,落在他的口中却显得像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样不怎么在乎,不细想一下,基本很难能够发现这里面藏着的各种各样的危险和生死之间的挣扎。
“你……”沈暮云扭头看过去,“按照你这么说,你从小到大活着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那
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那些人啊,到现在的话,应该也不剩下几个人了。”提到这些人现在的情况的时候,宋临渊倒是有些轻飘飘的感觉,“有一些人太过于放纵,在某些地方作出了某些不该做的事情被我爷爷抓了个现行按照家规给处理了。有些人呢不知道哪一天自己潇洒的时候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意外事件,然后运气好的还能活下来,只是不能跟常人那样生活了,倒霉一点的令救护车都没有来得及赶到现场就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