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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看热闹的人,见双方不再争执,一时相安无事,便也感觉待着无趣,渐渐散去,只剩下那女孩儿的哥哥一个人,斜依在台阶上,被中午炎炎的太阳晒着了。
小麦结了帐,走出川菜馆。看到那女孩儿的哥哥,满身脚印,胳膊上和脸上,有几处明显的青紫和伤痕;手里拿着一副只有一个镜片还完好的黑框眼镜,闭着眼,像个肺痨病患者似的,呼呼地喘息着。
小麦蹲下身,问女孩儿的哥哥还能不能走?女孩儿的哥哥睁开被打得肿胀的眼睛,费力地说:“我站不起了!你能帮我叫辆出租车吗?”
小麦在川菜馆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把那女孩儿的哥哥搀上车,送到了医院。挂号时,小麦才知道女孩儿的哥哥叫郭品优。
经检查,郭品优左腿骨折,需要住院治疗。当时,郭品优身上只带着一百来块钱,小麦用自己的钱,为郭品优交纳了住院治疗费。
然后,小麦按郭品优提供的信息,联系到了他的妹妹郭品秀,就是那个被川菜馆老板欺负了的女孩儿。
在与两人的交谈中,小麦了解到,他们兄妹两人来自一个边远的山区农村。母亲因病去世,家里只有父亲一人种地,供他们兄妹二人的生活。
郭品优,是省工业大学计算机专业的一名学生,正在一家网络游戏公司实习。妹妹郭品秀,虽然学习从小就非常优秀,但因家庭生活困难,只读到初中毕业,就没再念书。
郭品优今年开始实习,有了一点儿收入,不再需要家里的花费;他知道,这些年,家里为供他读书,欠下不少外债;而且,他也知道,妹妹当初放弃读高中,也是为了给家里节省开支,供他读书。所以,他心里感觉对妹妹亏欠太多。他想弥补自己对妹妹的亏欠,所以,前一段时间,联系妹妹来了城里。他想自己来供养妹妹,让她先在城里打工,有机会,在城里找个好对象,将来过上城里人的日子。没想到,郭品秀才来了城里不到三个月,就出了这种事情。
那个老板,在当初录用郭品秀的时候,可能就没怀好意;郭品秀在川菜馆上班儿没几天,他便表现得对郭秀品格外关照;开始,是给郭秀品一些小恩不惠,比如给她买点儿吃食,买个纱巾,衣服什么的,想引她上道;后来,见郭秀品不吃这套;开始找机会对郭秀品动手动脚;郭秀品听川菜馆的姐妹说,那老板一直都有对女员工动手动脚的毛病,只要不理他,时间长了,也便没事儿了;郭秀品见那老板对他也没做什么过激的行为,就一直忍着。
一天,那老板把她们十个服务员叫到一个雅间,说是厨房新创了一种火锅,让她们一块儿尝尝,做个评判。
十个人坐好后,老板每人给她们盛了半碗,让她们品尝。叫郭品秀没想到的是,老板在她那碗里早已下了安眠药。
品尝完,老板让每个服务员依次说自己品尝的结果,说完一个,老板就让出去接着干活儿。等轮到郭品秀最后一个说时,药劲儿已经上来,昏昏沉沉爬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