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口另一边坐下,思考着她的话,冷静下来的霆霓理顺思绪。接下来,他压着性子,终于等到她把青芋吃完,喝上口水,打个嗝,再叹口气。
“不会遇上她的。”玥瞟一眼恢复常态的霆霓,真快,他似乎找到了窍门,真不应该帮他的。
“什么?”
“云翳公主去忙别的事情了。”
“你连她都使唤?”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小孩。
玥瞪大眼睛——有何不可的?
异族那些阶级观念,在她来说是不存在的。
“你让云翳干嘛去了?”
玥怔目,能肆无忌惮的谈论了?
“给她哥哥送封信。”她轻描淡写。
给晷景?送什么信?
“有点牵强,第一个考验算是勉强通过了,不能半途而废,开了个头不如意也要做下去。”她自顾自的说妨碍霆霓追问。
云翳的考验,霆霓断定和异族的委托有关,不然她不会提出让云翳离开。
到底是怎么样的委托?
“所以,你暂时可以放轻松。”她扯开一个轻松的弧度。
和人类小孩一起怎么可能放轻松?霆霓接过云翳递上来的水,挨靠着墙壁蹲姿状的坐下调理呼吸。
不适有的,不过基本没问题了。
靠在洞口的玥抬着头,望着渐暗的天色,一天就要画上句点了。
“事情结束之后……”
霆霓闭着眼睛,事情结束之后指的是哪件事,他等待着,久不闻聒噪的声音才睁开眼睛。
“之后什么?”
“没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被霆霓盯上了,不说点事情敷衍过去的话,“云翳公主是七号楼的管事?”
转移话题?
“说起每号楼的管事,他们一般按魔力等级轮排,应该还有其他,具体的细则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有些解释不通的地方,好比说,云翳的魔法,你见识过了,但她一直在七号楼,反而白驹是爬到她头上好几层。实际的白驹比分身要强,和云翳比还是存在差距。”
这样啊?
在旁认真听着的云翳点点头,管事果然不是小白驹说得那么轻松。
“你又在想什么没用的东西?”
“真的没有。”玥笑了个无害的,然后更吃吃的笑起来,莫名其妙的,霆霓懂这笑,就是她不会说下去。
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接下去要说什么,只是随口说说,没意思的,就是随口,当然也不会平白无故告诉他。
霆霓不死缠烂打,玥也没什么说的,洞口渐渐宁静。
云翳一双碧眼在两人之间溜啊溜,不敢插嘴。
他自然听不太懂霆霓殿下和玥小姐的话,他们在说“云翳”,有时在说他,大部分是在说云翳公主,有时候他会分不清玥小姐在说谁。
他渐渐明白了什么,还不敢确定,结论似乎是,他和云翳公主不能待在同一个地方,因为他们使用同一个名字。
黄昏,即使在寒风凛冽的雪月宫,一样会弥漫白天遗留下来的抑郁,更被冻结了般,消散不了。
霆霓以为自己还没有从诅咒中摆脱过来,洞道沉重的气氛比先前的折磨更难受,当乌云笼罩在两个心事重重的孩子的脸上。
他以为小孩子应该是懵懂的,没有长久记忆和认知,所以他们的世界单纯快乐,装不进去任何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