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这次摇摇头:“没听说过。姓卢,可能也是金匮堂卢家的人。”
薛湄不可能躲着卢家的人。
她不喜欢卢殊,那就见见卢文吧,把自己当时救治温钊的事,给卢文说说,也就等于告诉了卢家,免得卢家不依不饶给她使绊子。
晚夕,她五弟照例下学到她这里蹭晚饭。
薛湄:“我自己邀请卢文,不太方便,你明日若是有空,替姐姐下个请帖,请卢文到家中做客。”
“卢文?”
“你认得他?”
“不认得,肯定是那个卢家的。”五弟道。
薛湄颔首:“帮我请他。”
五弟没问缘由,点头:“行。”
卢家的几个堂兄弟,一起从药铺的后院回家。
他们都是不太受宠的,跟着他们二伯学医术;也有人跟着坐堂先生。
“卢文,听说你给薛小姐下了名帖,要拜会她?你脑子怕不是糊涂了?”
“你未免太功利了吧?大哥都见不到,你能行?莫要给自己难堪了。”
“有点自知之明吧。”
这几个堂兄弟,都巴结大堂哥,而且全部都是家中嫡子,对卢文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卢文很生气,却又不敢和他们吵架,怕惹恼了祖父被赶出去。
他父亲虽然是嫡子,却很没用,祖父不喜欢他父亲,更加不喜欢他。
回到家中,卢文又被自己的嫡兄羞辱一番。
“呸,先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害得我们五房被其他人嘲笑。”
卢文灰头土脸回房去了。
他用力攥了攥手指,恨不能也离家出走,像那些武将那样,去西北混个军功。
如今想要出头,没有推举机会的人,只能走军功这条路了。
卢文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叫你痴心妄想。”
就在此时,他的小厮欢欢喜喜跑进来:“少爷、少爷!薛家的请帖,薛家五少爷给您下请帖了。”
卢文一愣。
他先是心头一喜,旋即又忍不住想:“薛家五少爷?他要做什么?”
薛五比卢文小四五岁,不是同龄人,扯不上什么来往,他怎么突然邀请自己?
莫不是觉得他要拜访薛大小姐,是痴人做梦,也想骂他?
卢文垂头丧气。
他心中既不甘,又愤慨。
翌日,他去了趟永宁侯府,在薛五的院子里,却瞧见一女子。
女子上身着浅蓝色缠枝花纹短襦,下着白色长裙,身材高挑纤瘦;她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但眼睛明亮清湛,眉心那颗红痣很醒目。
她、她就是薛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