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我等会儿会给她打一剂退烧针。”
程泽的声音清冷,带着消毒水的气息。
“就只是发烧?”
秦关有些不确定地追问,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乱了分寸,刚刚竟然忘记问柳锡是否有对顾瑶做什么别的事情。
“嗯,只是发烧。应该是喝了酒,加上吹了风,现在天气转凉了,本来就是容易生病的季节。”
程泽看了一眼秦关,真是新鲜,这个男人,一年到头鲜少有别的表情,更别提是现在,简直就是把关心则乱几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他若无其事地将手插进口袋,打量着秦关脸上的表情。
这幅光景,真是,难得一见。
听了程泽的话,秦关的脸色却没有好转,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就因为吹了风,就发烧?”
低沉的嗓音里甚至带上了些许的困惑。
“可能是因为顾小姐本身,身体就不是很好。你得多盯着点儿,别让顾小姐挑食。”
程泽揶揄着走到了门边。他准备下楼去拿退烧针。
房间很快就只剩秦关和顾瑶两人。
秦关站在床前,打量着床上的小姑娘,她蜷缩着,像个被人抛弃的洋娃娃。
他平时看着她,就觉得她小小的一只,她只到他的胸口,他得低着头才能看全她。
现在小姑娘发着烧,瑟缩成一团,看起来更小只了。
她的小脸烧得红通通的,伴随着偶尔的大喘气。
洋娃娃一般的睫毛时不时不安地颤动。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房间的阳台上,随手拿出一根烟咬进嘴里。
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远方,躲藏在夜色中的群山。
吹个风就发烧。
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他想着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每一步都腥风血雨,如履薄冰。
他突然想着,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喜欢女人,不,他害怕女人,她们太弱小了,弱小得他不敢去触碰。
夜很黑,黑得深邃,黑得决绝,黑得仿佛太阳不会再升起,白天永远也不会再到来。
第28章他的回忆
少年的身形颇有些单薄,傍晚斜晒的夕阳一寸一寸勾勒出他脸上的伤痕和嘴角的血迹,他站在墓碑前,脸上看不出过多的表情。
墓碑上的文字对那个女人的交代很潦草,就像他的人生。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廉价的烟,折了,许是刚刚的打斗中压到的,不过勉强也还能抽。
“这种日子,没意思,过不过都无所谓,也许我该杀了他,然后下去陪你。”
少年叼着烟,喃喃低语,他看着墓碑,像是在和埋在下面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