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将张贵妃送出宫后,皇帝终日闷闷不乐,也不视朝,对送进宫的新人也渐渐没了兴致。
皇太子李怏每日晨昏定省,见皇帝口头答应,但赐婚的诏书迟迟未下,便又向皇帝提起之前答应的雍王婚事。
李怏说的很委婉,先是卖惨了一番,引起皇帝对雍王的愧疚。
“冯力。”
“老奴在。”冯力叉手上前。
“一会儿你去一趟政事堂,让中书省拟一道赐婚的诏书。”皇帝吩咐道。
“喏。”冯力领旨离开。
皇帝又道:“长幼有序,周王是他的兄长,如今周王还未成婚,二人的婚约就先定下,待周王成婚后,雍王再行大婚的六礼,有了婚约,人跑不了的。”
“臣代雍王,叩谢圣人恩典。”穿紫衫袍常服视膳的李怏走到皇帝跟前跪谢道。
皇帝看着生性仁慈的李怏,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兄长,“三郎,雍王有你这样的兄长,是她的福分,吾曾经也有一个仁慈谦让的阿兄。”
“皇考历经几番废立,受制于祖母,于东宫时,终日枕戈待旦,那时,我们尚年幼,都是兄长在照拂。”皇帝想起了从前担惊受怕的日子不禁感慨道,“只可惜…再也听不到阿兄的笛声了。”
皇帝向李怏招了招手,李怏遂跪爬到父亲膝前,“阿爷。”
“人人都说天家没有私情。”皇帝摸着李怏戴平巾帻的脑后,“可天家也是人,脱下这身衫袍,与寻常人没有区别。”
“如果连手足兄弟都无法相信,那满朝文武又有谁还可以信任。”
“你是太子,是国朝的储君,同样,你是父亲,是丈夫,也是他们的兄长,在我之后,只有你可以护着他们。”皇帝又道。
李怏匍匐在父亲膝下,“儿明白,阿爷是圣天子,上天一定会庇佑阿爷,长命百岁。”
皇帝摸了摸李忱的头,“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你应该能懂吾的感受,吾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忘了,你是兄长的这个身份。”
李怏叩首,“儿谨遵阿爷教诲。”
“圣人。”内侍章韬光走进殿,又朝地上的李怏叉手,“太子殿下。”
“何事?”皇帝问道。
“御史中丞温冀求见。”章韬光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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