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
他就那样一天天地撑了下来。
可没有人清楚,他也从未跟人讲过,眼见着一个又一个人沉沦为行尸走ròu,一次又一次看到这群毒贩赚得盆满钵溢的他,有多痛苦。
又有多清醒。
在金三角的无数个夜里,他也曾想过一了百了。
可他不能。
他有责任要承担。
他还有藏在心里许久的人没有抱到。
月亮从不嫌弃道路泥泞,她只会光照世人。
她不知道,在云滇再见她时,他昏沉许久的世界里,就像是落进了一束光。
他于她而言,犹如天上月。
从来如此。
……
子弹带着穿堂风以谢未汐想象不到的速度飞过来。
谢未汐只觉脑子“嗡”得一声响,紧跟着,整个人意识变得混乱,迷迷糊糊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谢未汐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她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白,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
谢未汐皱起眉,手指摸上额头,却听到一声凌厉而低沉的制止声——
“别动。”
谢未汐动作微顿,指尖堪堪触碰到纱布时,乖巧地重又缩回了手。
傅宴京瞧见她的动作,声音特意放轻了些,眉心微蹙,“这么不老实,碰到伤口重新流血了怎么办?”
谢未汐扯了下唇,朝他挤出个笑意来,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着他,问:“你受伤了吗?”
“小伤。”
“我看看。”
“在腹部,你确定现在看?”他低着嗓,语调含着微薄的调笑意味。
却并不轻挑,反倒是多了种落拓的沉韵。
谢未汐抬手就要撩他的衬衫,“我看看。”
“傅太太,等我好了再勾人?”
谢未汐蹙眉,耳尖悄悄泛起了粉,小声道,“我不是……”
她确实不是这意思。
就只是想要检查一下他的伤口而已。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傅宴京落了嗓。
继而,他并未朝门口看,反倒是低垂着眉眼,目光落在她被绳子磨红的手腕处,那双桃花眼底似是融了层浓墨,一秒沉过一秒。
他的指腹轻触了下她的腕,声音极沉极冷,“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