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她收到礼物是很高兴的,当时就戴上了调试。
后来,她戴着去学校,却被人嘲笑,说她一个聋子就应该去残疾人学校。
他得知后,叫了几个哥们去找那些嘲笑她的人,那是他初中唯一一次打架,还被记了过。
等他挨完训,鼻青脸肿地回家,顾如烟就站在老宅大门口等他。
他看到她,小小的一团,眼圈红红的,突然他就心疼了下,走过去揉她头发,听见她说:“我不想戴助听器了。”
“嗯,不戴就不戴。”
反正学习不好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想,大不了他养她一辈子。
她好像是觉得是他送的礼物,她不用不好,又解释说:“我不想……和别人不一样。”
“你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的,”他笑了笑,“就是眼睛比别人红,像兔子。”
顾如烟躲开了他的手,揉了下眼角,说:“才没有呢。”
从回忆里抽身,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忘了初衷。
或许是时间久了,她的右耳迟迟不能恢复听力,让他多少有点失去耐心,明明是打算要照顾她的,却害她受苦,受委屈……
他望着手术室,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
因为他,她再一次和别的人不一样了,别的女人可以很顺利地拥有自己的孩子,而她却要去赌概率。
第36章质问许鸢
顾如烟凌晨第二次被从手术室推出来,身体变得更加虚弱,陷入长时间的昏迷。
江释毅守在病房,为她看着瓶子里的点滴,整整一夜,他没有合眼。
天快亮的时候,他拿着手机,考虑了很久要不要给陈秀梅打一通电话。
但最后他暂时放弃,顾如烟的身体遭受到这样的伤害,陈秀梅一时估计也很难接受,要如何跟陈秀梅说清楚所发生的事,他想在和顾如烟商量之后决定。
于是他打电话给何亮,要何亮安排一个女性看护来医院。
看护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婶,人到医院已经九点多了,顾如烟还没醒,他将看护叫到楼道里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和注意事项,然后就离开。
他没去公司,直接去了许鸢家。